赵渊，聂晴都只得各自回了客房，二人房间窗子相对。

    亥时对于赵渊而言，正是挑灯夜读兵书的大好时光，断是全然没有睡意的。

    同样，对于聂晴而言，亥时多是她读诗抚琴的良时。

    今夜，没了书的赵渊和同样没了琴的聂晴，一个在房间内卧床空叹，一个则对镜呆坐，无所事事。

    全无睡意的二人此刻都想要透透新鲜空气，几近同时推开了各自的窗，还未来得及欣赏周围的景致，便看到了对方略显羞涩的眼神，二人相视一笑，并未言语，如此心有灵犀，真是奇妙。

    很快，关了窗子的的赵渊只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呼吸甚是急促，便不受控制地走出了房门，在庭院中散起步来，情绪才得了疏解。

    聂晴听到开门声，及随后的脚步声，便也想出去走走。

    于是，她轻推房门准备出去，开门的一刹那，赵渊闻声回过头来，只见灯光下聂晴一袭青衣，甚是清丽。

    白日里多人闲聊时，并未觉得心情如此忐忑，奈何庭院中只剩二人时，赵渊刚刚平复的心绪又躁动了起来。

    只见聂晴踮着脚，轻巧地向他走来，笑着说道：“赵将军，这么有闲情逸致啊，是在临风赏月么？”赵渊不知为何竟又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手心也攥出了汗，只是单单的回了个“嗯”字。

    聂晴抬头望了望挂在天幕中的朗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很可惜，今日的月亮不是那么圆了”

    赵渊也随之抬头望去，的确，正月十八的月自是不及正月十五十六那般圆满。

    赵渊仍未答话，聂晴忽而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屋子里实在是太憋闷了，又无事可做，好在今夜的夜空如此晴朗，需得来瞧瞧”

    语罢，便转身坐在了不远的石凳上，可赵渊仍杵在原地没有挪动半步。

    赵渊虽半晌未言语，聂晴仍是未察觉出他有什么异样。她抬头仰望夜空，只见一轮孤月高悬，不禁脱口而出：“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赵将军，你应该去过西北大漠吧？会不会觉得那里的月亮与这里不同？”

    听见聂晴向自己发问，赵渊头脑才稍有清醒，镇定了片刻，说：“聂小姐，还是直呼在下为赵渊吧”聂晴赶忙拍手称赞，粲然一笑道：“好啊，我也觉得这‘赵将军’三个字既啰嗦又见外，那我就叫你赵渊啦，既然这样，那你也别叫我什么‘聂小姐’，‘聂姑娘’了，就叫我聂晴吧”

    赵渊听她这样讲，便也心中欢喜，说道：“好的，聂小姐”

    聂晴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看你看，你又这么叫我”

    赵渊知自己失言，忙救场：“对不起，对不起聂晴”说完“聂晴”两字后，赵渊忽觉自己脸颊似火烧，全然不敢直视聂晴。

    聂晴又坐回了石凳上，轻轻的摇着她的团扇，看着赵渊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赵渊细想了一下，答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我倒觉得郢川的月明亮又温柔，而大漠的月才是孤月，那般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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