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锦在这一刹那算是彻底认清了,他夏坤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夏时鸢一个女儿,自己就是多余的。
很奇怪,明明这事实是如此的伤人,自己却一点都不难受。反而心里对他的矛盾化为了虚无,她的世界再无父亲二字。
“父亲,你当璟王是傻子吗?谁是夏时鸢谁是夏时锦,他分不出来吗?你想李代桃僵,就不怕他告到皇上面前,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夏时锦要让夏坤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更不会做他提线的木偶。
感受到夏时锦逼人的气势,夏坤不紧不慢的回到道:“赐婚圣旨上注明着嫡女,并未指名道姓。相府的嫡女可不止鸢儿一个,你夏时锦同样也是嫡女。所以,何来欺君之罪一说?”
听到夏坤的回答,夏时锦紧握双拳,这老狐狸一早就把如意算盘给打好了。就等着自己回府,请君入瓮。不过,他有一点失算了,如今的她,绝不惧受任何的胁迫。
“父亲,不管你的心思多缜密。可这件事,关键性在我。我若不愿意,谁也奈何不了。包括你。”夏时锦强势的态度已经表明了立场。
夏坤侧首,精光的双目透着一丝威胁:“所以,你是不肯嫁了?”
夏时锦面色从容,丝毫不惧夏坤,与之对视。
“我夏时锦不愿做的事,就算死,也绝不妥协。”
听着话语中的坚决,夏坤语塞了,他没想到表明上看着文文弱弱的夏时锦,性子竟如此之烈。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娘葬在哪里吗?”
闻言,夏时锦面色一怔,瞳孔微缩,语气极为冰冷:“你为了让我替嫁,居然拿我娘的死来要挟我。”
“我没有威胁你,你都说了关键性在于你自己。而且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娘安葬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想从旁人打听到,那无谓就是白费力气。”
夏时锦低着头,双肩微微的颤抖,自己究竟有一个怎样的父亲?千算万算,算不到他会利用母亲的死来逼自己妥协。母亲已经死去十年了,早已成了一堆枯骨。
她生前受尽煎熬,为什么死后还让她不得安生。
夏坤,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见夏时锦不再说话,夏坤知道她的心已经动摇了。
“只要你答应嫁给暻王,三天回门之日,我便告诉你你娘葬在哪里。”
“呵呵呵”
夏时锦抬起头,大笑着看着眼前另自己无比恶心的脸。
她笑,笑娘亲傻,跟了一个这么冷血无情的男人。
她笑,笑夏坤,这种人居然还能为人夫,为人父。
她更笑自己,笑自己天真,天真到以为夏坤身上还有做为父亲的责任。
“我答应你。记住你说的话。”
夏时锦决绝的转过身。从此时起,她不再是相府的三小姐,她只是夏时锦。相府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
“父亲”
走到玄关处,夏时锦停下脚步,背对夏坤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父亲,出了这扇门。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半点父女情份。或者说,根本从来就没有情份存在。有一点,你记住,我答应嫁给萧元暻,绝不是向你低头。而是,我不容许我那死去多年的娘亲受你侮辱,你根本不配。”
说完,夏时锦一脚迈过门槛。这一步踏出,从此父女一词将彻底在她的心底抹掉。
夏坤对于夏时锦的态度并未感到任何的不悦,因为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在他的心里,只承认夏时鸢才是他的女儿。
若现在夏坤知道,未来的某一天,夏时锦关系着相府的存亡,他会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
从书房出来,明明才走了十几步路,夏时锦却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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