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这段时间都在文景的医馆里泡着,没想到文景居然有一间书房,书架子上的书籍琳琅满目。
文景说起这些书,满是感慨,当年被贬黜岭南之时,一路上花费重金,才将这些书一本不落的全部带了来。
所以甚是珍惜。
能进这间书房的,秦毅是第三个人。
文景开的回春堂,平日里冷冷清清,而且来此就诊的,多是贫苦之人,文景大多数时候都是免费赠药,分文不取。
“凭您的医术,便是这潮州的达官贵人请都请不来的吧,为何这数日不曾见到一个衣着华贵之人?”
这是秦毅最好奇的地方,按理说,凭文景太常寺主管太医署的寺丞,医术高超,即便是如今被贬黜岭南,也应该是上门求诊者能踏破门槛才对?为何门前清冷,车马稀疏?
看病求医,又不看大夫的身份地位,医术高超能治病便是最好。谁管你是不是被贬而来。
“老夫当初开设回春堂时便曾立下誓言,在此只为方便穷苦之百姓看病求医,不为谋财求利。所以概不接纳富贵人家!”
秦毅没想到文景这么执拗,为百姓作想是好,但是也不能定下不给有钱人看病的破规矩啊。
有钱不赚,而且这钱还来的正大光明。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可以穷人不要钱,有钱人多收钱就行了。在乎那些虚名干什么。
“恐怕这样一来,便得罪了不少人?要是权贵之人要求先生强行出诊怎么办?”
文景放下茶盏,随口道:“潮州知州朱大人和老夫当年同朝为官,而且在京的时候,朱大人曾请老夫去给老母瞧过病情。”
原来是有大后台啊!难怪这么硬气?
在潮州谁敢得罪知州大人,更不用说他还给知州的老娘治过病。
既是曾同朝为官,又有恩于对方。估计两人私下关系也很好,不然凭文景的脾气,请他治病还不一定去。
秦毅没有好气的道:“那您为何如今毫无官职在身?按理说即便是贬黜岭南,也会有一官半职在身。至少还有个祠禄官吧?您不会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被贬黜岭南的吧?”
文景老脸一红,骂道:“放屁!老夫行得正坐得直。那个祠禄官,老夫最是不屑。既然不在位,便随口辞了!”
“您高风亮节,小子佩服。不过要是小子,定然不会辞了。白给的俸禄不拿白不拿,即便您不想要,拿来救济普通老百姓也是好的啊。省得被那帮的贪污了。”
文景不由得气结,他如今也习惯了秦毅说话的风格,虽然言辞粗鄙,可是听起来,还真的挺舒坦。
“对了,你的那个酒坊弄得怎么样了?”
秦毅叫屈道:“您可别再说什么酒坊了,前几天一帮衙役居然找上门,差点把小子的院子给封了。
非说什么未经官府经许,不得私自开办酒坊。最后小子当场做了一遍,才把这些人赶走。
小子这醉花饮,可没用一粒粮食。大宋的酒律针对的是粮食酿造的酒。再说,小子已经说着,这可不是酒。是京城里桂花蜜汤一样的东西,可管不到小子头上来。
小子都打算叫秦婆婆醉花饮了,这样听起来才不像个酒的名字。”
文景也不由得被秦毅的语气逗笑了,
“要不是看你确实煞费苦心,老夫都以为你是看上了人家姑娘,想霸为己有。”
“小子可不是那样的人,真要喜欢人家姑娘,自会三媒六聘娶回家门,至于做那种丢人事么?”
“老夫正是看重你这点,做事还算光明磊落,不然你以为能进了老夫这书斋?”
文景在兔毫盏里倒了一杯清茶,端在鼻尖,轻轻的嗅了会儿,一口喝下,道:“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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