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户?”
“亭户,就是专门给官家制盐的。本来我们只要每年按时制出官家要求数目的盐就可以了,而且减免所有的劳役和其他税赋。”
秦毅点了点头,免除劳役,专司制盐,这样还算合理,但也不至于不能生活啊。
“唉,可是后来,朝廷连年打仗,税赋每年都涨,本来还能勉强活着,可是后来那就是真的要我们的命了!”海老说到这里唏嘘不已。
“那又是怎么回事?”
“只从岳将军死后,咱大宋打不过人家金国了,官家每年要给金国献上大笔的岁贡,才能换的平安。可这钱从哪里来呢?
娃呀!都说羊毛出在羊身上。到头来,还不是咱老百姓身上搜刮。这就来了,各种名目的税赋层出不穷啊。
老天爷,房子要征收房税,道路要征收过路税,就连月子里的娃也征收丁税。
天爷爷,这是不让咱们这些苦命的人活啊!本来咱亭户就没有田地,一年到头,天天给官家制盐,官家给的盐价本来就低。
这样一来,大家就完全活不下去了啊。后来我们这十几户人家商量了下,便在这个没有人烟的岛上躲了起来,才能勉强度日啊!”
海老说到这里意兴阑珊,拍了拍秦毅的肩头,佝偻着身子走了。
海老刚走,墩子叔高大的身子走了进来,胳膊下着一小卷稻草和薄薄的一卷麻布做的铺盖,另一只手上端着个大黑瓷碗。
“秦小子,早就饿了吧,你婶子做好了饭食,来,赶紧趁热吃。吃好了就赶紧歇着。”
墩子叔把黑瓷大碗往秦毅手上一搁,转身在山洞里找了一个避风舒适的地方,先把一捆稻草均匀的铺好,然后将薄薄的两张麻布铺在上面。
秦毅低头看着捧着的大碗,一大碗泛黄的糙米,上面搁了一节蒸煮的熟软的咸鱼。
闻起来十分的香甜。
墩子叔将铺好了床,嘱咐了秦毅几句就和海老离开了。
秦毅早就饿的不行了,此时看到饭食那还能忍的住,虽然糙米非常粗糙,咽下去的时候割喉咙的厉害,但是那条咸鱼却蒸煮的十分甜美,秦毅一口气便吃下去半碗。
这些糙米仅仅是褪了壳,上面米粒上的纤维膜没有褪去,秦毅吃了半碗后,很渴,放下碗,找了一个干净的罐子,涮洗了一遍,又往里面填了半罐子水,架在火塘上烧水。
秦毅可不敢喝凉水,这里的天气这么湿热,水中含有寄生虫,自己的体质又没有适应这种地方,万一生病了,连个医生也没有,可就要老命了,再谨慎一点也不为过。
秦毅身上的衣服湿了,穿在身上极为不舒服,于是趁着这段时间,脱了下来,找了几根树枝撑起来,挂在火塘边烘烤。
这时候静了下来,秦毅开始细细的盘算现在的处境,现在虽然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地,可是全身上下真的是一无所有。
他和海老没有说谎,他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便是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
守了这么大个岛,可自己不会捕鱼,不会打猎,怎么喂饱自己是一个大问题。
转头看着旁边的黑瓷碗,难道指望着别人的救济,像个叫花子一样活着,如果那样,秦毅宁可去死。
水咕嘟嘟的烧开了,在瓷罐子里翻滚着,秦毅垫着木块在罐子的两边的耳朵上,小心的倒了一碗。然后将罐子放在旁边,找了一个大树叶子盖在上面,晚上渴的时候可以喝。
这时听到身后一个轻轻的脚步声。
狗儿蹑手蹑脚的站在那里,见到秦毅往过来的目光:“我来看看你吃完没有,我拿碗回去洗。”
随后眼睛就盯在秦毅剩下的半碗饭上,挪都挪不开。
秦毅将已经完全干透了的衣服穿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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