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四人又大摇大摆地去了皇城闹市,清晨,坐在馄饨摊上,一人要了一碗大馄饨,吃得津津有味。
馄饨味道不错,摊位上摆了五六张小桌子和木板凳,吃客们弓着背了,吃得很香,一边吃,一边说着谈资。
说到武炼军昨天被人收拾了一顿的时候,四人均是不约而同地僵了背,果然,不一会儿就听到吃客甲惊奇的声音:“这不是昨天的二位大侠么?巧了巧了,竟又遇见了!”
其余吃客纷纷看来。
谢更衣不悦地小声说道:“看什么看,又不是猴子”
第白里最坦然自若,站起身,看着走来的两个吃客。
“这位兄台,昨日你的一番武艺实在了得,打得那武炼军满地找牙,在下着实佩服!”吃客甲抱拳。
“过奖了。”
“你是不知道,昨天你替咱们皇城百姓出了一口气呀!”吃客乙大方说道,“今日馄饨好吃,大侠们尽情吃,这顿我请了!”
郦檀悠悠扯了个谎言:“武炼军如今竟是如此横行霸道,早两年我来皇城时,还不见这般光景。”
“就是一个月前,你也不会见到这般光景!”
两个吃客不客气地拉开凳子,挤在他们桌前,高大魁梧的身子将谢长衣都挤到一边儿去了。
谢长衣也不在意,只问细节。
“几位不是皇城人?”
“我等自西部边陲的小镇赶来,听闻皇城出了些变故,家中还有生意店铺在皇城,放不下心,便来看看。”
“原来如此。”吃客甲点点头,“皇城变故的确大。一个月前魔物入宫,妖女现世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都清楚,这也没什么说的,反正,咱们对那二位上位之人也无甚流连之情。”
“就是可惜了白里将军”吃客乙叹气,“这么厉害的人物,竟是随着妖女而去,哎。”
郦檀暗自捏紧了拳头。
她与郦简贵为郦国皇族又如何,郦简拼命庇佑的子民却将他们视为低贱的蝼蚁目光闪了闪,郦檀扯出难看的笑容。
第白里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低沉:“此事我们倒也听闻了。”
“原本,有国师在,咱们也无需担忧什么,在那个谁把持朝政以前,皇城还有过几天安生日子。”
“那个谁?”
“就是先帝的兄长呐。”吃客乙一脸惨不忍睹,似乎不愿意提起郦符的名号,“若不是他的放纵,武炼军何以猖狂如此?他亲政以后,战功赫赫的黑盔军被硬生生削了一半的编制,被武炼军死死地压着!”
“若是白里将军还率领着黑盔军,武炼军哪儿来的胆子欺压他们?还不是仗着背后有那个谁撑腰!”
“先前那凤祥说,莫统领是国师旗下的”
“他胡说的。”吃客乙摆摆手,“国师好的很,让那个谁上位只怕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于情于理的确应当是腾王上位嘛。倘若没有国师的压制,那谁只怕更加方式,皇城早就民不聊生了!”
郦檀沉默着。
听着两个吃客絮絮叨叨说着,心中颇为苦涩。
权容究竟使了什么魔法,竟让民间百姓对他深信不疑?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亲手毁掉的明明,他才是最应该被质疑的
看着吃客们兴致高昂的样子,郦檀彻底没了胃口。
她想起清歌的话,皇城之中,除了郦竹,也许再也没有人会再为她与郦简说一句好话。
若不是出于伦理道义,只怕如今登上王位的人,也不是郦符。
而是百姓口口相传的,无所不能c德高望重的国师大人。
离开馄饨摊时,郦檀心情还有些沉重,第白里与她并肩走着,谢更衣与谢长衣只默默地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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