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第白里指着落在水池里,被宫人们七手八脚捞起来,哭得乱七八糟的郦檀,无情地哈哈大笑,“这傻子,自己放风筝掉水里去了,还哭得这么惨!”
郦檀哭得嗓子都要哑了。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白皙的手掌,手掌中,有她最喜欢的连理糕。
晶莹剔透的糕体看得人垂涎欲滴。
权容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笑道:“殿下不哭,有我在。”
片刻后,郦檀吃着连理糕,看第白里被权容追得满园子乱窜,像只惊慌失措的鸭子,便眉开眼笑。
权容见她终于露出笑脸,停下追逐的脚步,也跟着笑了起来。
“打他!”
“好!”
四年前。
权战带着三个孩子在练武场教导武术,郦檀学得很认真,却没防住第白里打得兴起,凌空飞来一脚。
郦檀当即被踹飞出去几米。
第白里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凑了过来,权战检查了一阵,示意没有大问题。
第白里松了一口气,“殿下就是皮糙肉厚,经打。”
权战哈哈一笑。
权容将郦檀抱在身上,为她揉了揉手,“还疼么?”
郦檀嘟着嘴,摇了摇头。
权容斥责道:“白里,不要欺负殿下。”
第白里挠挠头,“我不是故意的。”
三年前。
权战战死沙场。
权容将自己锁在府中,谁也不见。
郦檀想尽了办法,与第白里偷偷摸进将军府,找到活死人一般的权容。
两个半大的孩子使劲浑身解数逗乐十六岁的权容。
郦檀记得权容那时说过一句话——
“但愿此生能常与你二人陪伴左右,权容再无遗憾。”
郦檀点着小脑袋,应道:“我们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们。”
第白里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
“容哥,我们不会分开。”
郦檀眼中盈满泪水,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与记忆中的权容合为一人。她认识的权容,那么聪慧,那么温柔,怎么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呢?
直到郦檀被权容拎着衣领,拖到郦简身边时,郦檀才渐渐清醒过来——
怀中冰冷的尸体,是郦简的。
面前冰冷的男人,是权容啊。
郦檀发抖地抱着郦简,手缓缓按在他鲜红的伤口上,好像这样就能让伤口不再流血,好像郦简就会活过来一样。
“为什么”郦檀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她抱着郦简,抬头看着权容。
权容也看着她,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我策划了很久。没想到还是被你撞见了。”
“你在骗我。”
“”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郦檀颤声道,“你就是故意要让我看见你杀了我的父王!”
权容没有说话。
“那日的黑雾,也是你放任进来的。今天的紫雾,也是你的杰作,你故意让他缠着我,再放走我,然后——”郦檀轻抚着郦简僵硬的脸,声音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然后让我像现在这样,痛不欲生。”
抬起头,郦檀眼神有些空茫,似乎仍然不懂权容究竟想做什么。
“父王没有对不起你。”
“你又何尝知道?”
郦檀静静地看着他。
权容扯了扯嘴角,“若不是他疑神疑鬼,我的父亲不会死在他守护了数十年的国土上。什么太岁转生祸国殃民之论,都是一派胡言!”
“权战为整个郦国倾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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