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安宫殿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一道黑色残影破窗而入——
“来人呐!抓刺客——!”殿内传来曹公公的大声呼喊。
顷刻间,曹公公矮小的身子冲破殿门,倒飞出去,落在花丛中,没了声息。
殿内,郦简胸口插着一把剑,黑衣人身形高大,在郦简濒死的目光中,右手一挥,剑从郦简胸口拔除,鲜红的血液喷溅在纸窗之上
“父王——!”
郦檀凄厉大喊,从噩梦中醒来。
守在殿外的春莺闻声连忙跑了进去,点燃一盏火烛,照出郦檀大汗淋漓,苍白无血的一张脸。
春莺半跪在床前,为郦檀擦汗,“殿下,做噩梦了?”
郦檀尚在大口喘息,方才的梦境真实得让他心惊,心中缠绕着浓浓的不安。
掀开被子,郦檀两脚随意地塞进鞋里,只往殿外奔。
“殿下!”春莺跟在后面,拿着一件披风,“殿下!”
出得殿门,门外的风迎面吹来,郦檀停住脚步,神智清醒了一些,她看向身后的春莺,春莺为她披上披风,又为她重新套上鞋子。
“夜深了,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成安宫。”
春莺一怔,“陛下想必早已歇下”
“去去便回,走吧。”
“是。”
成安宫今夜并无反常,守卫与宫人均安分守在宫殿外,随时等候郦简的差遣。曹公公守在殿门口,见郦檀突然前来,有些惊讶,连忙上前跪安。
“殿下,怎么深夜前来此处?”
“睡不着,便四处走动走动。”郦檀看着室内漆黑的寝殿,心中安心几分,“有劳曹公公了。”
“此乃卑职分内之事,殿下不必客气。”
郦檀转身离开。
春莺还一头雾水,不知道郦檀怎么无缘无故跑这来。
曹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走回殿门外,“陛下,殿下已离开。”
殿内没有回应。
曹公公仍本分地守在殿外,双手一挥,原本在殿外巡逻的侍卫和宫女们便纷纷不见,化为花瓣落入花丛中。
殿内。
黑衣青年的声音清晰而冷漠:“烛照之力历经千年封印,现下封印灵力已有所减弱,即便陛下再为殿下施法封印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过数年,烛照之力必定全然释放。”
“现在不过九牛一毛的烛照之力就已将幽国那位邪灵刺激得蠢蠢欲动,若是烛照之力全部现世,定当天下大乱。届时,殿下若还未习得抵挡之力,只怕会遭邪灵挫骨扬灰!”
“放肆——!”
“陛下当真愿因一己之私,而让天下苍生为之陪葬吗?”黑衣青年的声音依然冷冷的,如同深夜里毒蛇吐出的蛇信子。
郦简红着眼眶,两手握拳,“你说的这一切,孤又何尝不懂”
“陛下向来明白事理。”
“”郦简冷冷道,“你这是欲跟孤秋后算账?”
黑衣青年没有说话。
乌云移开,月色洒入,青年漆黑的眼眸几乎没有情绪。郦简背过身去,不愿再看他,过得片刻,缓缓说道:“当年,你爹的事情——”
“陛下。”青年打断他。
“罢了,罢了。”
郦简转过身,伸出拿着玉坠的手,青年出手接过。
“来日无论发生何事,你需得记住,守护檀儿乃是你一生的使命,若有背叛——”说到此处,郦简顿住,疲惫地摇了摇头,“罢了,你虽恨孤,对檀儿却是极好的,孤只愿你初心不变,助檀儿解救这天下苍生。”
交出玉坠后,郦简仿佛苍老了十岁,他苦涩道:“我郦简无能,护不得爱妻,也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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