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39:信物(第1/2页)  玉芍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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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宁伯府这门亲事自王芍得知后已有一年时间,既是外祖母所定,王芍也从未觉得有何不妥。这一年里她也早将罗四公子这个人打听的极为清楚。何况在汇锦昌遭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她有机会依傍勋贵,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在深夜无人时,王芍想到自己的后半生不仅要算计银子还要算计人心,并且无时无刻都要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她便像被什么东西勒住似的,喘不过气来。

    许是这束缚勒的她太紧,在经历扬州一“劫”时,她才会那么激烈的挣脱。可是结果呢?她的义无反顾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场锥心刺骨。到头来,她还不是依然回到了这条路上?所以,经历了一场彻骨情劫后,王芍对命运有着强大的敬畏之感,她只当这一切都是老天规划好的,既然如此,她何不顺应天命呢?

    看开了,便也释然了。少了从前的自怨自艾,回过头再看长宁伯府这门亲,王芍才真的理解外祖母的良苦用心。她老人家许是看破了汇锦昌将要面临的境遇,才会改变初衷,为她寻一门依仗吧?

    所以,回到金陵后,王芍对这门亲事多了些积极的态度。她自然也深知,要促成这门亲事首先要说动的人就是期望她一辈子都随心自在的父母。

    思绪飘远又收回。

    王芍将目光转向兀自对着镯子仔细打量的田妈妈,瞧田妈妈的样子,恨不得在镯子上瞧出什么端倪,仿佛这样就能让母亲找出一个能退掉亲事的借口。

    王芍却注定要让田妈妈失望了。她给檀珠使了个眼色,檀珠退到隔间取了根银针过来,递给王芍。

    “妈妈。”王芍走到田妈妈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镯子。然后用银针在镯子内壁的凹槽上轻轻一推,镯子立刻发出“咔嗒”的一声。王芍顺着镯子上常青藤树的纹理轻巧的一拧,朴实的金镯子立刻显出一截断壁,有篆字“立身无愧”,再向下是一馆阁体“罗”字。

    田妈妈有些傻眼,被人抽走了精气神儿一般愣在那。

    王芍于心不忍,她原本有万全的办法让母亲接受这件事,却没想到路上耽搁了两个月,长宁伯府的人竟比她先一步到了金陵。事情既然赶到了眼前,想避让是不能的,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所以就这样吧!

    王芍命檀珠收起镯子,对田妈妈郑重行礼说:“妈妈,我想见一件京城来的人。”

    田妈妈一惊,想说“不可”,话在唇齿间回旋了片刻,愁入肝肠的模样。

    王芍只得再道:“这门亲虽是外祖母交待下来的,可她老人家临终时我并不在身边,其中的一些事情我也困惑,如今长宁伯府的人到了,正该把话问明白,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是有什么牵扯,我们也好早些知道。”

    这话正中田妈妈下怀,她来找小小姐,可不就是想找到这门亲事里的“误会”。

    田妈妈自认为了解七夫人,当年七夫人没有把闺女往高门大户里送,不就是怕闺女受委屈?如今轮到外孙女了,她老人家的态度怎么就截然相反呢?所以田妈妈早就认定这门亲事里有猫腻,听王芍这么说,再顾不得其他,当即决定带王芍去沈观澜会客的前院。

    于是王芍换了件见客的衣服,带着檀珠和梅珠,跟随田妈妈等人沉默地出了小梧青淙院,朝沈观澜会客的南屏居去了。路上,遇到她们的人都恭敬行礼,眼睛却管不住似的往王芍身上打量,饶是王芍极力自持,脸上还是不由带上了两分冷漠。

    田妈妈见了,就有些难为情:“这些年夫人的精力都放在外头……”

    王芍笑笑,表示无妨。檀珠小声对田妈妈解释:“妈妈不用在意,在淮阴的时候小姐在府里行走几乎碰不到什么人,她现在只是有点不自在罢了,等习惯了也就好了。”

    田妈妈就更难为情了,她自己就是从淮阴沈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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