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却说一人浑身血污来到山寨，一问原来是建州城逃出的探子。八鲁古却才想起半年多前，那牛成虎为躲避官军逃下山去，至今生死未卜，遂亲过来询问他。那探子从建州城逃出后，一路只顾躲避官军追杀，待逃到山上时已经几天不得饱餐。寨中之人与他些风肉粗食充饥，待他吃饱恢复些气力，八鲁古却来问他如今建州是何情形？那探子回道：“半年前官军云集长白山上，我家大王趁建州空虚之际，下山袭据了城池！那时本想来请各位头领，一同去建州喝酒吃肉c齐享富贵！不料项奉武率官军围了建州，我家大王与之相持数月，粮尽援绝旦夕城破！于是遣小人上山来请各位头领出兵解围！”

    八鲁古听了探子之言，一面遣人下山打探，一面召集各山头的当家过来会商对策。当时冯天文正好也在本寨，于是也赶到总寨主大寨内。众头领齐聚在聚义堂内，不一时八鲁古却才出来与众人相见。众头领一齐唱了个喏，八鲁古也开门见山，将牛成虎被围困于建州城内之事说了。众头领一番争论过后，有的说必须救c有的说不能救。那些主张去救的人，都是重江湖道义的。而那些说不救的人，都说牛成虎忒不地道，都是因他劫了朝廷贡品，才招来官军进剿。

    众人各抒己见，八鲁古遂问冯天文，道：“贤弟认为，我们当不当去救牛兄弟。”冯天文道：“依小弟之见，还是不救为好。”话音刚落，佟芝兰即奋然起身，道：“牛大哥也是耿耿磊落的一条好汉子，他但有肉吃，必然也少不了众人一口汤喝！他劫了贡品，你们也分了好处。现如今他有难了，你们却不救他！亏你们还一个个妄称好汉。”八鲁古见他这等出言不逊，呵斥道：“众头领说话，你插甚麽嘴。”佟芝兰便不说了。

    八鲁古转而又问冯天文，道：“牛成虎也是我们山上兄弟！不去救他，恐有违江湖道义！”冯天文笑道：“哥哥义薄云天自然想去救他，只是山上好不容易才得片刻安宁，若是再跟官军引战，实在不足取！”众头领大多赞成，道：“冯当家说的极是，死一个总比死一窝要好！为他一人攀上众人性命，诚然是不值当。”八鲁古见大多数头领主张不救，一时也不能抉择。这时，只听得一人笑道：“你们都不救牛大哥，那就让我一人去救他！”

    众人一看，原来发笑之人却是白莹雪。众人知道她与八鲁古c佟芝兰关系非同一般，因此才敢出言讥笑。冯天文笑道：“白姑娘，这是攸关山寨兴亡的大事，可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行的。”白莹雪道：“不错。要不是牛大哥把山下的官军引走，你们恐怕已是阶下之囚！轮到你们却见死不救，实在教人齿冷！”冯天文被她这句话说到痛处，心中也是不悦，遂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些事岂是女流之辈可知的！”那佟芝兰听了这话，便来帮腔，道：“白姐姐也是女中豪杰，冯当家这话是何道理！”众人又是一通争论，一时难以得出定见。

    且不说众人还在山寨中争论，却说那牛成虎趁官军不备，带了一帮弟兄突然流窜到山下。那牛成虎本是建州人士，待到得建州地面便是如鱼得水。一夜，他先自缒城而入，先将守城的官军叉死，然后打开城门放众弟兄入城！那各州各府都被抽调兵马，到长白山会剿，因此城中空虚！因此竟然被他轻易得手。那州府的官员一听有贼寇入城，赶紧脚底抹油溜之乎也，将一城百姓拱手让与贼寇！

    牛成虎平时只在赶集才偶尔进城一趟，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一城之主！他先是将府衙据了，再接他浑家进来居住。那府衙里一些来不及逃走丫鬟c仆人，眼看城头已经变换大王旗，不知从哪里新来了一个老爷，于是都到门前来跪迎。牛成虎与莫氏刚到府衙，却见二三十个丫鬟c小厮齐刷刷跪在门口，一齐都道：“老爷c夫人好。”牛成虎见那丫鬟一个个细皮嫩肉，众小厮也都面皮白净，心中如何不喜欢，遂笑嘻嘻，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