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
我拿起桌上的龙须糖,这糖我已有千年不曾吃过了,倒不是在忌讳些什么,只千年前尝的最后一口龙须糖实在苦的很,苦到偶然想起肚子里都要翻腾一会子,我迟疑片刻将命青雪从人间买回来的龙须糖放入了口中,吐出来委实不雅观,强忍着咽了下去,摆摆手皱着眉对月年说道:“将这些都撤下去吧。”
一个新入妖君宫的妖奴恰在这时极没有眼色的问月年:“月妖侍龙须糖需备下些吗?”
这一问可把月年问毛了,一边撤下我面前的龙须糖,一边训斥道:“一双眼睛不会察言观色还留着它做什么?”
这也不怪那她,尽管这一千年来我不曾吃上一口,但还是偶尔命妖奴备下些,这妖奴瞧着面生估计也是刚当差:“年纪轻,还不懂如何做事也正常,无需这般唬她。”
月年将手里一直拿着的热甜羊奶向我递了过来,话却是对那小妖奴说的:“既然已经举目无亲,只身进了妖君宫就是为了服侍妖君而来,怎能还不懂规矩。”
我将羊奶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冲尽了嘴里的苦涩:“规矩早晚会懂,不急。”侧首见那刚被月年训斥的妖奴面带惧色,便安抚她说道:“不必害怕,月年就是嘴上凶,若办错了什么事做个可怜模样,她就不忍罚了。你若是害怕我,便求月年给你调到一个清静处,你若是不怕我,便继续在这,毕竟我常在蛇渊不怎么回来,回来也多是月年侍候我,说句实在话这妖君宫里属在我这寝殿跟前侍奉最是清闲。”
妖奴皆是进妖君宫当差的都是举家无亲孤身只影的妖,如此无依无靠留与渊内恐受排挤,进了妖君宫也是个庇护。早听闻妖君性子好,没想到竟是真的,竟对她一个小小的妖奴说安慰的话,如此能在妖君眼跟前当差日子应该是不难过,以后需得更尽心的侍候啊。恭顺道:“奴想留在这。”
月年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像妖君说的那般好说话。”看了一眼那小妖奴,“若是你有那处怠慢了,任凭你说出花来我也不会饶你。”
小妖奴恭顺的行了个礼,表了表诚心。
前些日子闲谈九方说我食龙须糖味苦实为心病,等应谎将死之际去看个最后一眼,心病也就好了,现下看来全是他胡说。我喝尽了手中的羊奶,唤了青雪和赤夜去蛇渊把九方请过来,这苦不能白吃,怎么着也得让他给我个说法。
青雪和赤夜,一雪妖一夜妖,一姑娘一公子,因早前有黑夜白雪,他们两个的降生就显得多余了些,百年前被我碰巧见了,正好那时候我身边也一直没个合适的妖沥,便收在了身旁。
九方挪着步子来了,嘴角揶揄这些许温笑,真不负他是见谁都面带三分笑温润公子的美名,虽说九方这容颜称得上是美玉无瑕,只是我现在怎么瞧都觉得心气不顺。
因从小相识的至亲好友自是不拘礼的,他摇着折扇坐与盘古白玉椅之上,这清珏折扇还是我给他淘弄来的费了我好一番力气。他这般七窍玲珑心从一进门就瞧见我脸色不对,打趣问道:“怎么脸色如此难看,要不我给你开点祛火气的药?”
我不温不火的把玩着手腕上的小白蛇缓缓说道:“你说我食龙须糖味苦这是心病,得在应谎死前去凡间看他最后一眼方可解了心病,我去了,回来便吃了一口龙须糖,还是那样苦,若你不想落个庸医的名声,总得给我个说法。”
九方暗叹,他知晓姝颜不是开玩笑,今日不好好给个说法,明日她能把这事添上半斤油一桶醋这么泡上几个时辰再传遍四海八荒,只为让他落个庸医的名声,可她哪里是不知道心病是除了心药任什么都是医不得的,这是要找个由头要他解了她心里头的烦闷,自然是不可拆穿的,只真诚道:“心病还须心药医,看来是我找错了心药,银黛前些日子酿的新酒今日能喝了,我尝了一口,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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