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山这么狼狈的样子。
冯连长正巧也在,他拿起板凳凑过来看看。
“团长,这……”
“救人!瞎吗!都t给我让开!这女人今天要是死了,我就让你们挨个去地雷区给我走一遭!”
“……”
整个竹棚的人霎时间四散奔逃,连瘸了腿的汤文都跑得一溜烟儿的快。医务组的人留在原地,一个个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周觉山把人平放在了最近的凉席上面,陈医生连忙交代几个护士准备麻醉药和手术刀。
在思面无血色,周觉山转身要退出去,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叫住他,有气无力。
“等等,你……”
刚刚的事情,他还没答应她呢。
周觉山回过头看她,她衣服上现在全都是血,眼角流着泪水,脸色苍白如纸,一袭乌黑的长发掺杂着汗水和血水凌乱地散落在旧色的凉席上面。
女护士们很快地动作起来,迅速操作,在竹棚附近挂上了一圈医院专用的隔断帘,周觉山眉头紧锁,在思还定定地望着他。
陈医生要准备消毒了,他想了想,婉转地提醒周觉山道,“周团长,你留下也帮不到她的。”
周觉山点头,他明白。
骤然,他走到在思身边,用力地捏紧了她的手。
“好。”
他说。
他会告诉她的。
……
手术开始。
周觉山并没有走远,他双腿跨开,手肘搭在两条大腿上,身体前倾,就坐在竹棚旁边的大树下等她。
整整两小时过去,这段时间异常漫长且煎熬。
正值傍晚时分,村子里都开饭了,炊烟袅袅,香气扑鼻。部队里的炊事兵一直绕着周觉山转,眼见着团长不动声色,他们想了又想,没敢开火,最后一人发了一块压缩饼干和一份单兵自热食品当做晚餐——凑合吃吧,团长都不吃饭,他们还哪有脸吃什么好的。
天都快黑了,竹棚里开始架灯,汤文从村民的家里端了一碗鱼汤过来。
“团长,多少喝点。”
周觉山沉默,没有反应。
汤文看不下去,他虽然学历不低,但骨子里仍旧是缅甸男人的封建思想,“团长,那不就是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对她仁至义尽,这都是她自找的,她就算真死了那也跟我们没有关系……”
竹棚里,陈医生恰好出来。
周觉山猛地起身,将面前的汤文推开,大步走过去。
“怎么样,严重吗?”
陈医生摇头,摘下口罩,“她运气很好,伤口虽然有点深,但没伤到内脏和肠胃。我给她做了修复,输了点血,术后多注意休息,过两天就没事了。”
竹棚里,护士们慢慢地撩开了隔断帘,床上的女人麻醉药效还没过,她戴着呼吸面罩,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睡得还算安稳。
心电监护仪上的数据显示一切正常,周觉山沉下一口气,他刚刚收到通知,前线还有任务要处理。
他叫来康嫂来替他照顾,带着几个军官走了。
术后的第十五分钟,在思被医生唤醒,她感觉不到疼,似乎是麻醉的药效还没有消退,几个年轻的士兵将她抬回了竹屋的二楼,她依旧很困,很快,她又睡了过去,康嫂守着她,寸步不离。
一整夜,晕晕沉沉。
在思嗜睡得不行,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一点钟,她才再度睁眼,真正地醒来。
窗外,天阴沉沉的,细密的雨线连成一片,雨声簌簌地不停,房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滴汇聚在一起,滴落进泛着暗红色的土壤里。
下雨天,气温偏低,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新的泥土味道,窗外,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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