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终于倾盆而下,哗哗哗地冲刷着大地万物。闪电的光亮在黑夜里特别刺眼,像是要把天空撕裂。偶尔还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这样的夜晚注定不寂寞。
夜,越来越深。在这样风雨雷电交加的夜晚,最适合做的事情应该就是睡觉。
但是临安城郊的荒路上却冒着大雨走着两个夜行人,全身黑衣,头上脸上也蒙着黑布,只露出两个眼睛,两个鼻孔。让人不免奇怪,这么大半夜的即使他们不蒙脸也没人看得清他们的长相。再说这么大的雨,别人都在舒舒服服地睡觉,不明白他们有什么急事非要跑出来淋雨。
大雨已经淋透了他们的衣服,湿巴巴地贴在身上。他们还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是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此时大雨滂沱,道路泥泞,他们高一脚,低一脚,走得甚是艰难。只有在闪电划过的瞬间,才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况。
“摊上这等苦逼差事,真他妈的倒霉。”前面的黑衣人忍不住骂道。
“就是,别的兄弟现在正搂着女人睡觉,就我们两个还在荒山野岭淋大雨。”后面的黑衣人附和道。
“王药师这个狗娘养的!我们凭什么要听他的?随便扔在这山沟里得了。”前面的黑衣人继续说。
“不行吧?听说这小子身上全是病毒,必须挖深坑埋起来,不然病毒会扩散,会死很多人的。我们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是找个偏僻地地方把他埋了再回去。”后面的黑衣人劝道。
“妈的!弄得不好,连我们两个也会感染病毒。王药师这个老杂毛,回去非得找个岔子教训一下他,看他下次还敢指使老子们不!”前面的黑衣人仍是愤愤地骂着。
“对!一个小小的药师居然安排起咱们来了,一定得让他吃点苦头,不然他枉他活了几十岁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后面的黑衣人说。
可是还有下次吗?
突然一个黑影从树上扑下,恰好一道闪电划过黑暗,他手中的兵刃泛着白森森的光芒一闪而过。前后两个黑衣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倒下。
动作干净利落。
黑影一把把担架上的包裹扛到肩上,迈开大步,在暴雨中疾驰。
仿佛经过了一个世道的轮回,墨语在混沌中醒来,一片淡淡的火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山洞,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更显出山洞的空旷。他翻一下身想把周围看得清楚些,才发觉得身上的皮肤火烧火燎地疼。
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静静地坐在一堆燃着的柴火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柴火跳动的火焰。
正是王药师。
听见墨语有响动,王药师收回沉思的心绪,抬眼看着他:“你醒了?”
“这是哪里?”墨语不答反问。
“离临安五十里的周家堡。”
“这么说我逃出来了?”
“是的,逃出来了!”
“是你救了我?”
“算是!”
“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墨语翻身想拜,只觉全身无力,但还是凭着一股狠劲趴起来给王药师叩了几个响头。
王药师一改平时的猥琐之态,大大咧咧地坐着受了。也没起身搀扶墨语,只淡淡点点头道:“也算你小子命大,经过这么多凶险仍然好端端地活了下来,看来阎王老儿也不敢接收你。”
墨语听他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以往的奴颜婢膝。墨语早就知道王药师不是一个寻常人物,只是不知何故甘愿隐藏在秦相府做一个小小的药师。
“我得回去了,不然秦桧那奸贼会起疑心。”王药师站起来说:“你的湿衣服我已给你换下,身上皮肤溃烂的地方,已涂过药”
“我的皮肤怎么会溃烂?”墨语忙打断他的话问。
“算是你服下的那个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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