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洞室幽深。小荨独自一人，蜷缩于角落，沉在梦中。忽然，有人穿墙而入，两个影子，鬼鬼祟祟。什么人，一个少女，一个狐狸。少女十三四岁，面姣好，名唤地莲。狐狸少年模样，狸头人身，看不出年纪，名唤山娃。他两个，装扮如盗，背有包袱，行色诡异。做什么，偷。小荨不曾察。

    话说，地莲见了她，不觉止步，放指嘴边。山娃亦然。小荨兀自抱手，埋着头，沉在梦中。地莲近前，忽见得，她手腕之上，八卦珠，顿时呆了。山娃睁目，轻声道：“宝贝！”地莲欢天喜地，情不自禁，便蹑步上前。小荨不知。地莲屏气凝神，探出手，便要取珠。不料，小荨突然惊醒，骤然抬头。

    四目相对。

    地莲一呆，忽然招手，笑道：“早上好！”“啊——”小荨失声尖叫，慌忙往后退，远离之。地莲忙安道：“莫慌莫慌，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小荨惊魂未定，听她说了，将她端详。地莲笑呵呵，蹲坐在地，不动，假装单纯。山娃心一动，忽然道：“尊贵的小姐，见到你，非常荣幸。”躬身行礼。

    狐狸少年！

    小荨惊恐，怯怯然问：“你，你们是谁？”地莲听了，起身便道：“乾坤知梦盗。”山娃对曰：“天地晓神偷。”地莲再道：“万物虚中取。”山娃接上，道：“八方任我游。”小荨呆若木鸡。地莲道：“我是梦盗，地莲。”山娃道：“在下神偷，山娃。”两个人，装腔作势，有模有样。小荨心一动，道：“你们是，贼？”

    二人傻了。

    地莲忽变脸，攥起拳头，瞋道：“妹子，你再说一遍，谁是贼？”小荨吃惊。山娃赶忙上来，将地莲拦住。小荨不解。“小姑娘。”山娃急道：“快，快道歉，你惹怒她了。”小荨愕然，连忙道：“对，对不起”心惊肉跳。

    铛锒！

    地莲背上包中，有东西，忽然坠落。众人一惊，投目看去。火光之下，只见，黄灿灿一条金，格外耀眼。地莲尴尬了，缓缓抬眼，傻笑道：“掉了，掉了。”便要去拾。小荨好奇，不觉一问：“这东西，哪来的？”“肯定是”地莲愣时，心念一转，道：“捡来的。”徐徐下手，拾起金。不想，背包没锁紧，哗啦

    这一下，掉了不少。

    个个足金。

    小荨诧然，不觉往上看，只见，她背包口处，金光闪闪。山娃干笑，道：“又掉了。”忙把金子拾起，放入包中，锁好了。小荨神一动，便问：“都是捡的？”傻乎乎。地莲赔笑道：“对，对，捡的，捡的。”小荨疑：“不是偷的？”地莲一哑，转而叹息道：“实不相瞒，这是借的。”

    “借的！”小荨吃惊。

    地莲回头，目视山娃，忽生感伤。山娃懂了，哀道：“莲姐！”地莲涌泪，道：“娃弟！”深情款款。一瞬间，二人投怀送抱，相拥痛哭，模样凄凉。小荨一见，立时慌了，便问：“你们，你们怎么了？”地莲回头来，擦拭眼泪，道：“说来话长。”小荨怜悯之。地莲忆道：“我二人皆是孤儿，自幼——沦落街头，受人凌辱。幸而养父好心，收留了我等，待我等——无微不至，视如己出。如今，养父年迈，卧病在床，朝不保夕。我等悲痛欲绝，四处求医，若能救他，赴汤蹈火。怎奈费用如山，我等束手无策，只能去，借——”山娃点头，凄声道：“对，这包中之物，便是我等借的。”“好惨啊！”地莲呼。“好惨啊！”山娃应。二人情不自禁，再次拥抱，痛哭不止。

    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小荨居然信了，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眸子沾湿。忽然，地莲近前来，握其手，哀伤道：“帮帮我等，妹子，姐求你了。”小荨不知所措，道：“可是，我，我没有钱。”地莲精神起来，道：“不用钱，只要”她一对眸子，莫名下垂，直盯腕间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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