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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铎提着酒返回南苑,忽听到丝丝绕绕的胡琴声,“雪尽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北地的壮阔苍茫尽在其中,越过南苑,穿透高墙,久久徘徊在宋铎耳间心上,声声哀怨入骨。

    宋铎越向里走,那胡琴声越凄凉萦绕,凉彻心腔,琼花摇曳,有水珠坠落他眉梢,他提紧酒壶,目里染上一层流动的白色,琼树后,素垂重卷,朦朦胧胧可窥见一个白衣松缓,黑发披散的清憔剪影。

    四周素帘荡开,宋铎近前,只见他手提胡琴,跪坐在竹席上,瞳目空洞没有半分神采,清瘦的下巴上布起青茬,头发零乱搭在肩膀上,几丝白发格外扎眼,眉间涌起忧郁,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分明是个年纪轻轻的倜傥君子,几月之间却似日薄西山,满身都透着颠沛流离的阴郁。

    宋铎把酒壶重重置到案子上,他浑若不知,依旧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别拉了。”宋铎冷声道。

    他还是表情空洞呆滞,对宋铎的命令充耳不闻。

    宋铎不再搭理他,转身刚走下台阶,胡琴声乍停,空荡的庭院里,他的声音低若纹丝:“她怎么说。”

    宋铎顿下,睇了一眼前面花影婆娑,飞珠溅玉,折转回亭中看向案上的酒壶道:“她让我给你的。”

    吕焕放下胡琴,伸手触及那青壶,明明近在眼前,却似遥不可及。

    他抱起青壶,散发披垂,仰头灌酒,宋铎只见他喉结涌动,下颚冲起一片潮红,不出小会儿便一饮而尽,剧烈呕咳。

    宋铎看他如今的落魄样,哪里还有昔日君临天下的尊贵。

    他道:“阿月说他要来见你。”

    吕焕停止了咳嗽,醉眼迷离的软瘫着亭柱,低沉道:“不见。”

    宋铎看他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又想起他在南夏终日浑浑噩噩,全靠江寒给他打点善后,顿时火冒三丈,拔起旁边一把长剑就直指向他眉心,冷厉道:“你想在这南苑之中饱食终日,背弃约信,但阿月信你,日日等你指示,你可对得起她,对得起南夏宗族。”

    剑锋寒锐,剑影如练,恍惚中他似看到了江寒皎皎笑容,不由浮起一丝薄笑,神思飘离:“月儿,我只是不想让你再为我拼命,不想把我的苦难变成你的灾难,不想让你卷入这场无休无止的浩劫中。”

    宋铎看到他眼里的离怆,白发翻起,抛开种种不是,现今的他不过是个孤寒无助的亡国君,那种发自心底的悲恸感染了他,软软放下长剑,收剑回鞘。凝视着鞘上云纹道:“青约是嗜血之剑,不属于这苑墙之内,它有一天得以重回到它主人手里才能大放异彩。”

    他将剑放回剑座上,余光瞥向他道:“明日我会请她来见你,你好自为之。”

    城楼上,年轻帝王袍裾叠荡和他的臣子俯望着梁都臣的富庶繁华,车水马龙,对他的臣子宏放而言:“文之,你觉得现在的梁都城怎样。”

    景修温文颔首:“民康物阜,四海承平。”

    昭珽神容庄穆,意气风发:“当年朕平四夷,定华州离现在有多久了。”

    景修小心的看了昭珽一眼,谨慎回答:“回陛下,现今是建兴五年。”

    昭珽面色凝重,低睨这梁州城下梨白柳绿,一片盎然景象,峥嵘过往,恍若昨日,他回溯道:“五个年头了,想那时国土分裂,战乱不休,朕的初衷只是为了能在乱世中生存下去,那一年也是季春之末,孟夏之初。”

    说及此,他的目光慢慢移向南苑那片高墙上道:“爱卿,你刚说东都民康物阜,四海承平。”

    景修躬身再次确定了自己的回答:“然也,陛下。”

    昭珽面容温和,“朕看到的是百废待兴,北狄猖獗。”

    “要是江夏的魏如月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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