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派遣裴仁基之子裴行俨率军抗击。却赶上天色晚了，刚一交战便得撤退。裴行俨c孙长乐c程咬金c秦叔宝等猛将皆受了重伤，使得李密很是忌讳王世充。更不料王世充半夜暗中调度军队，清晨已摆好兵阵时李密才发觉，狼狈应战，自是大败，带一万多人奔向洛口。李密本与众人谋划待王世充军队一半渡过洛水便攻击他，怎知侦察兵未及时发觉，到准备出战时，王世充的军队已全渡过河。李密度量无法支撑，率骑兵往黎阳逃路，后又投了李唐。

    秦叔宝伤势甚重，昏沉间只觉脸上凉凉的，如下雨了一般。他努力控制住意识，令自己醒过来。却发觉自己躺在床上，自不是下雨了。再看便见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自己，泪珠正一滴滴往下落。见他醒来，那人欣喜地叫道：“秦大哥，你醒了！”

    秦叔宝初看他那张脏兮兮又狼狈的脸，并未认出是谁，听他如此称呼不免一怔，细看之下才自他脸上长疤辨出是白小米。他勉强支撑着坐起，问道：“怎么回事？”

    白小米哽咽道：“咱们跟大伙走散啦！我找不到程大哥和天佑他们，你伤得又重，大夫都道你要死了。”

    秦叔宝虽脸色苍白，仍是笑道：“哪那般容易死。你声音是怎地了？”因哭得厉害有些沙哑，但浑不似向来的粗哑难听。

    白小米一愣，忙道：“没c没事。”却又是一直以来的声音了。

    秦叔宝见他一张花脸又是泪又是灰红红黑黑的实在看不下去，接过他正要往自己额上敷的毛巾，给他在脸上擦拭了几下。白小米一时愣住忘了躲开。秦叔宝也愣住了。

    叁侬本佳人

    秦叔宝以毛巾拭过的地方，皆是白玉般晶莹无瑕的肌肤，一条毛巾抹得色彩斑斓，却露出白小米完全不同的一张脸。秦叔宝将他的脸擦得干干净净，只余一道黑疤。兴许是他伤势尤重使不出力，那道疤如何也擦不去，也或许是那道疤不同白小米脸上其他画上去的印记，是本就有的。

    白小米见他拭得费力，抬手摸到长疤，指甲将其轻轻抠起一角，直接撕了下来，原来只是黏在脸上的细长黑皮。

    秦叔宝望着眼前白皙精致的脸，一时难以将其与白小米惨不忍睹的脸论为一谈。

    肤光胜雪，眉目如画，黑眸如墨，泪凝长睫，唇红齿白。

    “你”秦叔宝愣了半晌方才说出版一个字

    白小米道：“我不仅生得不算丑，也不是男儿。”声音犹有些沙哑，却是婉转动听。

    秦叔宝又是一惊，喃喃道：“我与你整整三年朝夕相对，竟全未发觉。”

    “那不过是我隐瞒得好罢了，若不自毁形象，如何能瞒下去？”

    男子要是明眸皓齿的模样，定会令人生疑。

    白小米拿过他手中毛巾在冷水中洗净了，给他敷在额上，道：“秦大哥，你因伤势引发了高烧，还在病中，先歇着养好，我扶你躺下。”秦叔宝却挣开她，自己硬撑着躺下。动作过大牵动了身上各处创口，他不禁皱眉，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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