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成把小江带到乡里最好的酒店要请他吃顿饭,还让他坐了上席,这一时让小江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冒然说问,只得等着杨思成或者马照福先开口说话。
后来菜上齐全了,马照福拿起酒瓶给小江倒满之后坐下说:“兄弟,大哥今天叫你来是有话要问你的,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实话实说,一定要实话实话。今能陪大哥来到这的,都是大哥信得过的,所以今个说的话我们不会外扬,你也不能外露,你能明白它的重要性吗?”
小江听了忙站起来说:“我一切听大哥的。”说完脑门子上都渗出汗珠。
“你坐下,不要紧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有些事不明白想来问你。”杨思成喝了一口茶水说。
“杨总有不明白的就问,只要我知道定如实说。”
“翟棉花是在你们村出生的吗?”
“这个,这——”小江不知道会是问这个,便吞吐了,因为这毕竟牵扯到隐私,特别是农村涉及到孩子是不是亲生的事上。
“怎么?有不能说之处。”马照福问。
“大哥不是,怎么说呢,这毕竟涉及到棉花这孩子的个人隐私。但话又说回来了,就如大哥一开始说的,在坐的都没有外人,我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再说杨总是品才德厚,无人不敬畏,那说来也就不防事。棉花呢不是翟老头亲生的,是哑妈十八年前带来的。”
“十八年前?”
“嗯。”
“那你还记得是哪月哪天吗?”杨思成急忙问。杨思芳也屏住了呼吸。
“那天是腊八,我记得应该错不了。那时俺家很穷,我又有残疾,快过年了也没钱买菜,我就踅摸着趁清早人们还都没起来,下地偷刨点人家的山江,和腊八蒜一起腌着过年吃。就在下北地的路上,在北场东喜哥家的麦桔垛里看到了一团红东西,我就走去看,见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孩子在那蜷缩着睡觉。我当时想把女人带回家当媳妇儿,可我又想着去挖山江,于是就想等我挖山江回来再把她带回家也不迟,可等我回来女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你是说那女人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
“是嘞,那件袄还很新很好看,当时我还想一个讨饭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新的袄。”
杨思成问:“那你还记得住那袄的款式花样吗?比如什么样的扣子,有什么样的花。”
“扣子没看清,她抱着孩子蜷缩得紧。袄上倒有浅小碎花,什么花我叫不上来。”
“那你怎么就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哑妈呢?”杨思芳问。
“你们听我说。我回来见女人没有了,肠子都悔青啦,想老天爷连这样女人都不给我呀,我就闷闷家去,可快到家门口时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跟何大脑袋在一起。尽管女人没穿那件红棉袄,我还是能认定她就是麦桔垛里的那个女人,因为她怀里还抱着孩子,我心里一喜,就上去跟何大脑袋要这个女人。谁想何大脑袋说我还年轻,和这女人年龄不符,他要把这个女人送给村里的老光棍翟大哥,因此我还怀恨了他。”
“那哑妈的袄怎么会没了呢?”
“后来我才知道何大脑袋喜欢棉被棉袄,这些华丽绵软的东西,那袄那么好看想必是他留下了。”
“孩子穿什么衣服你还记得吗?”杨思芳问。
“孩子的记不清了,就记得是黑色的。”
杨思成说:“那个何大脑袋能介绍我认识吗?”
“何大脑袋已经死了,是被翟老头裹进棉被里活活烧死的。”大家听了都瞪大了询问的眼睛。
小江又接着说:“何大脑袋死是罪有应得,可怜了翟老头也随之喝药死去,留下哑妈和棉花艰难度日。”
“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弄个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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