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华灯初上，夜幕低垂，道路两旁的树影纵横交错，擦着车身浮光掠影般飞驰而过。

    “陆煜寒。”许是到了夜晚，窗外的寒风灌了进来，又夹杂着烟味，慕南初缩了缩脖子，绵绵软软喊着他的名字。

    她咬着下唇，发丝被风吹得飞舞，颇有一种凌乱颓废之美。

    陆煜寒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仍旧烦躁抽着烟，他了解慕南初的个性，浑身带刺，偶尔又脆弱地把自己关进象牙塔。

    因为已经都调查过了，就连慕家有哪些人，他都查得清清楚楚。

    羽睫微微颤抖，慕南初敛了敛水眸，看向另一边。

    她怕风，迎着风的时候，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突然烟味飘了过来，她捂着鼻唇，闷闷咳了两声。

    虽然很微弱，陆煜寒还是听见了。

    咬着烟的男人，眉心轻微蹙了一下，抬起手，忽的把烟掐了，扔进了一旁的烟灰缸里。

    一路沉默无言。

    慕南初眼眶和鼻子都被冻得红彤彤的，下车前，她抽了一下鼻子，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今天我不是故意搞砸跟爷爷的见面，虽然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下次我一定努力让他喜欢上我。”

    见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陆煜寒更烦躁了。

    他抿紧了唇，漆黑的眼底深不可测。

    “你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就行了。”终还是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这一句让慕南初更难过了，说不上来的难过，看着男人讳莫如深的脸庞，眼泪倏的掉下来了。

    她喃喃低语，声线带着哭腔，“晚安，我先回去了。”

    慕南初转身欲走，这时，她的手忽的被拽住了。

    等到她诧异回过头的时候，男人已经毫无预兆地伸过手，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住她的唇。

    但这不是吻，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咬。

    带着怒气的咬。

    陆煜寒无视了令他心烦意乱的眼泪，带着报复性撬开她紧闭的贝齿。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慕南初想推也推不开。

    很疼，反抗中，她的下唇被咬破了，血腥味迅速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慕南初的泪水掉得更凶了，凭什么，就连他也欺负她。

    到后来，慕南初都没有挣扎的力气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如受伤的小兽般微弱凄凉。

    听到呜咽声，陆煜寒愣住，松开了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晚安，早点休息吧。”

    丢下这句话，便像要逃离这里似的迅速上车离开。

    慕南初一个人，看着急驰而去的车子，她低着头，顺着路一直往门口走。

    抱了抱手臂，又冷，又累。

    一

    陆煜寒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不对劲了，看见她的眼泪，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他想惩罚她，狠狠惩罚她。

    但到了关键的时候，总会心软，今天又是一样。

    夜色很重，陆煜寒缓缓踩着油门，从抽屉里又摸出一根烟，点燃，想到了刚才慕南初压抑的咳嗽声，鬼使神差没有抽。

    任它慢慢燃尽，直到手边的烟灰落下，烫到了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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