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席沫沫一边望着离去的林子帆发呆，一边感慨着时，一只温暖的手掌忽然覆上她的头顶，带着她的头偏转方向。

    一转头，席沫沫便对上了卫御略带不快的幽深的眼神。

    卫御挑挑眉，拍了拍她的头:“在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还是在吐槽自己瞎了眼的初恋？嗯？”

    “你才瞎了眼”席沫沫熟练地拍开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再一次睁大双眼瞪着卫御，“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渣姓'林'？又怎么知道他跟我的关系？”

    从刚刚听到卫御反驳的时候，她心里就一直揣着这个疑问，好不容易林子帆灰头土脸地走了，席沫沫再也忍不住地问出来。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男人，却已经知道了她希望埋葬的过去。

    比起林子帆，这一点，让席沫沫更加在意。

    卫御扬了扬眉，瞥了她一眼，从容地端起一直搁在桌子上的咖啡，轻轻浅尝了一口，这才淡淡地回道：“这种事情，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

    稍微查一查，就知道了。

    席沫沫盯着一脸淡然的卫御，也跟着他一起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模仿着他扬扬眉，再问：“所以，你调查我？”

    她的语气轻缓而平静，丝毫没有一丝负面情绪的起伏，仿佛并不是在质问卫御是否在暗中探查她的，而只是在跟卫御谈论天气之类寻常可见的话题，但话语里，还是让卫御听出一些在意。

    这让原本不打算解释的卫御，在那一刻改变了想法。

    “是的，我找人调查过你，”卫御的视线悠悠地跟席沫沫对上，幽深的黑眸里透着难得一见认真，“席家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你身边盯上你的人太多，如果要完完全全地把这些苍蝇从你身边赶走，我必须彻彻底底了解清楚你的生活。”

    没有歉意，没有心虚，有的只是冷静的解释和仿佛理所当然的回答。

    “”

    听着卫御轻描淡写的话，席沫沫只是睁着一双专注的眼神看着他，安静不语。

    她应该生气的。

    她向来最讨厌别人探寻她任何关于过去一点一滴的。

    这个高深莫测的男人，未经她许可，暗自将她的过往调查得彻彻底底，将她那些企图完全埋葬的，或纯真或黑暗的往事全部暴露了出来，这是她席沫沫的大忌。

    所以，听到卫御不带一丝愧疚不带一点歉意的回应，她应该生气地跟他翻脸才是。

    可是，此时，席沫沫的心情却是复杂万分，就连原本应该熊熊燃烧的愤怒，可完全被淹没在其它情绪之下。

    近一个月同居般的相处，席沫沫对于卫御这个人，即使不说是百分百了解，却也是对他目前的处境猜想了七七八八。

    这个男人身上正发生的事情，应该是很危险的。所以，他每天不是出门到很晚才回来，就是在她的客厅或者客房里，开着电脑拿着手机，皱着眉头专注地忙碌着。

    很多时候，席沫沫半夜出来客厅喝水，都能看到卫御所在的客房半开着门，房间里灯火通明，里面传来卫御冰冷带着杀气的低沉声音。

    甚至，又一次席沫沫忍不住询问他的时候，卫御也完全不隐瞒，简单扼要地告诉席沫沫：“我一步错，就是满盘皆输。所以，我不能错。”

    可是

    这样一个自己站在悬崖边岌岌可危的冷漠的男人，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顾着她。

    他还是会抽出精力来，帮她赶走房子周围那些烦人的苍蝇，帮她去怼走席若琳那群神经病，在她在家的时候，陪她聊天解闷，甚至，像现在一样，明明前一秒还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下一秒却能因为她心情不佳而陪她出门。

    所以，她舍不得生气。

    席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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