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了吧!“
贾一白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过后是一丝惊喜,接着微微一笑,
”胖子,哥哥不需要你的鞋刷了!“
胖子一时迷惑不解,但立即恍然大悟,喃喃道:
”啊,这个结解了你的痒?“
贾一白坐下来,把头往后靠到墙上,抱起一条腿,又微微一笑,
“目前看是这样!”
接着又摇了摇头,自嘲道:
“妈的,痛能解痒,痒却不能解痛!”
胖子走上来,脸贴住贾一白的膝盖问:
“那你愿意痛,还是愿意痒?”
贾一白轻哼一声,”不痛不痒!“
随后咧开性感的双唇,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朝胖子踢去,胖子却异常灵活地躲开了。
如果要二选一的话,贾一白心里选的却是痛,因为痛比痒更容易忍受。
背心处的痛贾一白明白是因为什么,一切都来自于他那奇怪的胎记。目前这胎记在活着的人中只有四个人知道,他爹孟仁德,瞎子李,胖子,还有他自己。
瞎子李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听说他还在娘胎时瞎子李就已经断言他的后背会有这样奇怪的胎记,刚出生又坐在襁褓中的他的床边命令他爹孟仁德他不能随孟姓,还要把他送到六十里之外的外婆家抚养,远离孟庄,十年之后才可回家。
而十年之后,十岁的贾一白返回孟庄时,孟庄又再起狼烟,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几个孟家人接连死去。不得已,贾一白又折回外婆家,也就是贾楼。
在他返回贾楼的头一天晚上,那天像今天一样寒风刺骨,空中飘着鹅毛大雪。塑料纸粘糊的窗户发出“咣咣”的声响,他躺在凉薄的被窝里,眼睛盯着屋顶发黄的横梁,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悲凉。
那些可恨的孟家人死不足惜,可是他的明婆婆还有四大爷孟仁光的离去令他深陷悲痛不能自拔。
就在这时,他听到窗户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支起耳朵听了一会,他抬起头:
“谁?”
回应他的是“咣咣”的声响和几阵急促的寒风呼啸,当他放心地重新躺下后,木门却“吱呀”一声,很显然,有人进来了。
随后响起一声苍老冰凉的声音:
”老八!“
他爹老八孟仁德在回应之前,贾一白便坐直了身子,他有预感,这人是冲他来的。
孟仁德手忙脚乱地划亮火柴点燃煤油灯,朝来人照了许久,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瞎,啊,李叔!“
接着他急忙扯过棉袄慌乱地披到身上,举着煤油灯下床之后跌跌撞撞地奔到来人跟前,
”你,你怎么来了?“
”他在哪里?“
来人答非所问,下意识地往贾一白所睡的房间看了看。
”啊,在,在里面!“
孟仁德立即心领神会,明白来人所指的他是谁。随后举着煤油灯引领着来人往贾一白的床前走去。
贾一白的心砰砰直跳,他抱紧双膝往墙上靠去,似乎背后的墙可以抵挡来人的不明伤害和所有进攻。
当孟仁德手里的煤油灯光摇曳在贾一白的脸上时,贾一白也看到了煤油灯后面的一张嘴脸。
”啊!“
贾一白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同时听到心里惊叫一声,不由自主地死死地靠住了墙壁。
骨瘦如柴也就罢了,尖嘴猴腮也就罢了,可是他的双眼之中竟然没有黑眼珠!
一片灰白的眼眶里混浊不堪,可他却像能看到一切景物似的慢慢走过来,在大腿还没有碰到床沿的时候就开始伸手来摸,这令贾一白深信这个瞎眼的半大老头的确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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