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稀松平常地看着她,“还能有地方避个清净。”说完话,也不等她回答,脚步不停,仍旧往前走着。
倾城一怔,足下微微一顿。七爷走在前头道:“爷是浪迹天涯惯了,除了千舟水寨,哪儿也不能留下爷来。不管买了哪里,都是住不长久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他这句话中有其他深意,却就是想不明白。
她垂下眼眸,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往主院去。两旁花木葱茏,曲水流觞,亭台轩榭独具匠心。走着走着,便迷进了宅院中的风景。
虽是夏日,这宅子里的花木小径却一点儿不炎热,阴阴凉凉让人舒服。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一面行走,一面赏景。
公子玄收到四平消息的时候,倾城正在宅子里喝着香茗,吃着瓜果,看溪水从脚下的青石板桥淌过。
蒋玉娇拿着一只虾篓,在池塘中捉虾。偶尔伸出沾着水的手,拂一拂鬓角的碎发,面色微微潮红。
因为这宅子年代不早,池塘中的淤泥中生了荷花,荷花下的水草丛中藏了许多虾。因是水浅,肉眼可见,蒋玉娇等不及,早早脱了鞋袜跳下去,玩得很欢喜。
倾城吃着西瓜,看她捉虾,心情果然比去慈云观好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谁人正念叨她,她打了个喷嚏,右眼皮跳了一跳。她蹙起眉,搁下了手中的牙签,盯着那鲜红和雪白相见的西瓜片,问,“玉娇,我眼皮子跳的紧,不知道是谁又在念我了。”
蒋玉娇挽着裤脚,从齐腿肚的溪水中抬起头来,拨弄了一下耳畔碎发,“能是谁,不是追杀咱们的人,就是公子,还能有谁?”
可不是。当下还在念叨她的,大概只有这么二人。她眸光一颤,想起七爷此刻正在丞相府,也不知道究竟谈了什么。
公子玄从书桌后站起了身,瞧着眼前瘦削的男人,儒雅的眉目中泛出一丝丝不悦,“王七爷的意思,是要我出聘金十万,才肯将若兰嫁给我为妻?”
“哼。”七爷冷笑一声,“这是自然。你昭告天下,要迎娶若兰为妻,却没见你说愿意以多少黄金为聘礼。怎么,真当咱家姑娘白送不要钱?”
公子玄目光一闪,没吭声。
七爷随意寻了一只太师椅坐下,跷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窝进靠背,方开口,“十万金已经要的少了,真要说起来,你出百万黄金也不见得就能娶得她。”
他微微一顿,垂下眼帘,“你放心,这些钱爷一分不要,都是若兰的嫁妆。”
冷冷一笑,“爷还不缺这点金子。就是若兰,正二品大员,光是皇帝赏赐的良田和珠宝,够你们一家子吃一辈子。恁的小气!”
七爷对公子玄一直有莫名的敌意,即便是现在,他已经亮出了大舅哥的身份,仍旧看公子玄各种不顺眼。
公子玄看他,貌似也不大顺眼。
“王七爷见外了。关于若兰的聘礼,其实我早已准备妥当,正准备等她安顿在慈云观别院中,再亲自送上门。”微微一笑,笑容儒雅,“婚姻大事,桓玄不敢大意,岂能儿戏?”
负手而立,公子玄瞧着太师椅上的七爷,淡淡道:“二十万两黄金,五百骑兵,是为迎娶若兰的聘礼。明日即送到芙蓉园府上。”
温和一笑,公子玄眉目清淡,“待嫁的日子,还望大舅哥仔细照料若兰,希望她能高高兴兴做我桓玄的妻,做丞相府的夫人。”
仿佛生怕七爷不满意,仍重复道:“桓玄已经拟好了圣旨,成婚当日,皇帝就会下发诏书,册封若兰为正二品诰命夫人。”
正二品和大官和正二品夫人,有什么区别?只怕前者还更有身份一些。七爷翻个白眼,浑然不作理会。冷冷站起身,拍了拍衣衫下摆,“既然你这样懂事,爷就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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