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我以后再也不会与那群人来往,今日起就与他们断绝关系。”
白胜觉得自己捡回一条命,不能再这般下去,说不定那天惹下事端,连父亲也就不了自己。
在河套,谁都知道蒙恬重情重义,但一旦触及军法,谁讲情也没有用。
他说过,法若能讲情,形同虚设。
“不用。”哪知蒙恬摆摆手,道:“吾刚才说了,不管三流九教都可结交,但你要利用他们,而非被他们所用,就算市井流民,也可有用到一面。”
白胜端坐,认真听蒙恬说下去。
“这些人,你用好了,也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用不好,就会给你闯下大祸,明白吗?”蒙恬慎重对白胜说道。
“叔父,你可是在查天峰沟之事?“
经蒙恬这么一提点,白胜想到那群人当中流传的话,立即朝蒙恬说道。
“是呀,此事不查清楚,我寝食难安。”白胜一句话,让蒙恬把压下的心事重新提起,这件事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叔父,胜儿还真从那群地痞无赖从打探到一些消息。”
白胜兴致朝蒙恬说道,能帮到蒙恬,这下总算有点功劳,父亲也会赞扬自己吧。
“哦,说来听听。”
蒙恬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白胜居然爆出从地痞中得到信息。
“地痞们都在说,此事乃衙内所为,叫我也这样做,将一些农户的田产买低价买过来,再返租给农户,每年可得到花不完的银子......”
白胜还未说完,发现蒙恬脸色变得渗人,目光似乎想杀人,不敢再说下去。
“田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他们如何会卖?且大多数田产是郡府租的,并不是百姓私有,如何买卖?”
蒙恬怒火燃起,果然自己没有猜错,里面有隐情,且关系到了官场中人,但他还是压下怒气,细问清楚。
“叔父,田地是按户数人口租下去,但一些家庭,男人被征兵打仗,或是已经战死的,留下妇孺老幼,根本无力保护田产,只需亭长、堡长、乡长合力,立即就把这些农户从郡府租到的田产变成衙内的,就算得不到地契,但拥有使用权和地契还不是一样,然后再返租的农户,收取利益。”
“那些农户就没人告状吗?”蒙恬还有疑问,只要农户有一个来郡令通判这里告诉,唐秉绝不敢隐瞒此事,定然早告诉他了。
“叔父不知,村中之人即不知郡府通告,也不接触外界,乡中所有告示,都由乡长来替代郡府通告村民,就算穷乡蔽野的人知道,想告状也不敢,告赢了又如何,回去还不给人打死。”
经白胜这么一说,蒙恬沉默了。
秦朝制度十户一亭,十亭一堡,十堡一乡。
一般来说,无论郡令或是县城,官府都是只管城中之事,而外面的乡野,则由乡、堡、亭去负责。
不是不愿意管,而是没有足够的财力人力,正常的小县城,朝政拨给县令的费用,只够请一名师爷,几个衙役,再多就要县令自己掏腰包了。
如果一个县所有事物都要这几个人去亲力亲为,哪怕是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所以乡长,堡长的权力在当地非常大。
因为能当堡长以上,都是比较有钱的人,他们才能雇佣打手,压制百姓,就算县令知道他们会克扣朝廷的一些政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道理很简单,没有这些人,居坐在城内的老爷根本玩不转。
蒙恬之前一直治军,对民生都是交给唐秉去负责,而唐秉也不可能上来就改掉秦朝沿用的制度,所以直到发生这件事,蒙恬才知道原因是这样。
但现在是谁利用了百姓,利用了他颁下的政策?若他租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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