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渊拾起那枚物事,烛火下,看出是一块羊脂白玉玦。
这是九年前的他丢失的玉玦,却原来,她一直戴在身上
——当初失去东西是一次物质上的小残缺,如今找到玦却是更大的残缺,心中残缺今生再也无望填满。
玦者,缺也,找玦,找缺,是天意吗?
他不禁想起在花朝宫后的百花林,十一岁的少女立在桃花树下,桃花飞舞,少女颊如花,目似星,就那样直直看着他
也许更早,他几乎忘记了,那上元节的宫宴,小小少女大胆地在众人注目下跳了一支飞天舞。她年纪却太小,也无法摸到飞天悲怆壮丽的神髓,可是她那么的自信,那么的骄傲她从来没说过她是低调的,她想姿意地展现自己,也许只想留住大家的目光,包括他的。
单纯的心愿,却没有实现。
若是能够时光倒流,他一定会好好看,不会轻慢地认为她只是一个骄纵的小女孩。
上官星走出摘星楼,外头风雪正大,掌柜的恭敬地为老板递上披风和伞。
上官星踩着厚起来的积雪,前行几步,忽见街角一个人影,风雪正急,吹得那人发丝乱舞,看背影像是张狂的妖精。
上官星目不斜视,打着伞轻轻走过,脚步无声,忽听后面一个人大叫起来。
“上官星!你不要太过分!”
“干嘛?”
那人走近来,依稀辨出是一个相貌惊世俊美的男子。
风雪正急,寂寞空巷,两人对立在两端。
“你装作没看到我?”
“没有呀,我看到了。”
“那你还不管我?”
“我不是怕打扰李公子您赏雪嘛!”
“你你我我知道,我终于知道你真的喜欢小渊”
上官星抿着嘴,转过身去,徒留李元微站在原地独自忧伤。她知道刚才他到过门外,可是却没进去。
她已离得十分远了,李元微觉得自己就是个十足地大傻瓜。这几年,他顶住所有的压力,不管她做什么要什么,他都倾力为她做到,决不让乱七八糟的烦心琐事摆到她面前。
“喂,明天还要起程去东齐呢,你还要赏多久的雪?”这次,晋阳侯家被她所连累被软禁了几天,好在皇帝没有亲眼看着她这个女匪首死,下面的人就还没动。
现在李元微应该安排好了,他父亲那一房的人全部跟着他移民东齐。
“我不用你管。”李元微胸口堵着一口气。
“这样我在想,我要去东齐,在自己打下的江山里当皇帝,我当了女皇总要一个皇夫吧”
“什么?!”兴奋,死灰复燃一般,俊目闪过灿烂的精光。
“你觉得高美国的义诚大君怎么样?”
“什么??!!”气愤。
“我想还不错,比你年轻呀”
李元微倏地施展绝世轻功上前,忽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嘴角扬了扬。
她没挣开,淡然转过头,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她。
“那棒子一见你话都说不清楚,你整天对着一个结巴,累不累?”
她一本正经地转回头,淡淡嗯了一声,李元微见她没挣开肩上的手,又大胆地改作搂住她的纤腰。
“我不一样,我不结巴,又会挣钱,年纪是比他大些,不过我已经炼成了北冥神功,定会保住美貌,艳冠群芳”
“艳冠群芳?你的意思是我得广纳群芳?不然,没群芳,你怎么艳冠?为了实现你艳冠群芳的理想,七十二男嫔妃吃穿住你包了,我没意见啊。真是该死,我都忘了李皇后你富可敌国一定能养得起七十二男妃嫔的,如此,你好我也好,朕多谢你了。”
“不要啊,我要独霸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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