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让我心动。”
——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是苏洛央。
她想起颜澈说出那话时的神情,温柔而缱绻,恍若寻常,却是一刀一刀地将心脏剖白在她面前,将自己的软肋拱手奉上,任由她蹉跎。然而她只觉得心口一沉,像是有什么堵在里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她本该欢喜的。
苏洛央僵直着身子坐在菱花镜面前梳妆,木梳从发根滑到发尾,稳稳地落入她的掌心。她绞着漆黑的发,神色怔忪。
她拢了拢衣衫,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攥着木梳的柔荑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了。
陌生的感官蔓延过她全身,让她禁不住哆嗦。
她心上一跳,下意识地挣脱开,却没有躲。——她在菱花镜里清晰地望见了颜澈的那张脸,嘴角噙着笑,见她避开,也不恼,手自然而然地搁在她的肩上,环着她接过那把木梳。
“璟辞?”
房里仅有她和颜澈两人,她自然要亲近着唤他。
颜澈听她用软软糯糯的嗓音唤他的名字,像是一片干净的羽毛轻轻挠过,让他心口一荡。他勾了勾唇,执起木梳便要替她梳妆。
苏洛央察觉到他的动作,惊慌失措地站起身。
“这这样不妥”
颜澈含笑道。
“屋里只有我两人,又不会有人说什么。”他凑近了她,执起一缕秀发,轻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嘴角的笑渐渐染上了些许无赖,“再说了,我替我娘子梳妆,这有何不妥的?谁敢多言。”
苏洛央面颊绯红,嗔道。
“谁是你娘子了。”
“你。”
她的头愈发的低。
“我说是便是,谁敢置喙半句?我说你是我的娘子你便是,颜苏氏。”
他自剖白心意来,当真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总让苏洛央羞恼得无处藏。
“我我总归说不过你。”
她气恼得险些拂袖而去,却被颜澈嬉皮笑脸地拉住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
顿了顿,他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
苏洛央面上的绯红渐渐褪去,她自然不能将心里腹诽的这句话说出来,只得抿了抿唇,敛眉轻笑,“没个正经的。”
颜澈已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凳上了,温热的嘴唇附在她的耳畔,让她耳根子红了红。他低笑道,“想要个怎样的发式?”
苏洛央斜睨了他一眼。
“你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
她摸了摸自己披散着的长发,倏然有些心疼她即将被糟蹋的秀发。
事实证明她的忧心并无道理。
在颜澈手忙脚乱的将近一个时辰的摆弄后,苏洛央盯着乱糟糟的头发,又瞥了好几眼装作若无其事的颜澈,欲言又止。
颜澈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显然是从苏洛央的反应中猜到了结局。
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我也是第一次”他也说不下去了。
苏洛央哪里见过颜澈这般模样,只觉得有些新奇,她解了发髻,长发披散而落,伸出手怀抱住惶惶不安的颜澈,在昏昏暗暗的卧室里显得肤如凝脂,面若桃花,甚是好看。
颜澈蓦地僵住了。
这是苏洛央第一次主动。
“阿洛。”
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声音暗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平平淡淡的两个字缠绕在她的舌尖,说不出道不明的缠绵。
颜澈二十年的人生,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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