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忆越来越多的时候,一帧帧地跳过脑海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这是自己七岁的时候了,那年家里出了事,原本还能勉强度日的自己家突然有天被债主堵上了门,爸爸跳窗户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记得自己被妈妈紧抱在了怀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家里稍微能值点儿钱的东西全部都拿走了,她记得当时妈妈也只能瑟瑟发抖的紧紧地搂着她。
当天晚上自己就发起了高烧,这会儿应该就是那次了吧,可是这是为什么啊,自己这是做梦了吧。
对,肯定是做梦了,自己是从十六楼跳下来的,就算没死,也是不可能一点儿伤痛都没有的,这肯定是药物导致的幻觉。
她安心地闭上了眼,只要过了这个阶段,等药效褪去了就不会再看见这些了。
可是那轻轻地啜泣声一点儿都没有消失,反而是越来越清晰了。
她很想睡着,可是这个声音让她根本就睡不着了,直到闹哄哄地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睁开的一只眼睛看见那个可能是自己妈妈的女人快速地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站了起来,等到进来人之后,除了眼睛有点儿红肿外,其余的都看不出来什么了。
这样的场景罗羽太熟悉了,这些她也会,甚至比眼前的这个瘦小的女人还要驾轻就熟了。
旁边的病床上很快被安置上了人,陪床的是一大家子人,跑前跑后的,很是热闹。
罗羽有点儿羡慕,她的家里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所以她一直都梦想着多有几个孩子,可是偏偏她结婚之后一直都没能怀上,药也吃了不少,检查也是全做了,婆婆都闹着要让他们离婚的时候,她才好不容易怀上了。
可是最终的结果怎么会是这样了,她到现在也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跳下去了。
旁边生病的是个小孩儿,罗羽看来也就四五岁吧,哭的那叫一个响的。
她有点儿想笑,她记得自己住的这个病房都不是太重的病,最多也就两三天就出院了。
她记得自己就是很快就出院了,只是耳边听到小孩子的声嘶力竭的哭声就快忍不住了。
她从来都没想过有人生病是这么好玩的,甚至记忆里也是没有这么一段的。
等到有粗糙的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的时候,她又有点儿想哭了,这是妈妈啊,真的是妈妈。
她太难过了,即便是能在梦里跟妈妈相会也是好的。
慢慢地努力地睁开眼,张开嘴才发现声音都已经嘶哑了,红肿着双眼的女人惊喜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直到她看到穿着白衣服的护士从门外进过。
她高兴地冲了出去,把护士拽了进来,嘴里念叨着什么,罗羽看着兴奋地双颊通红的妈妈很是想哭。
她其实一直都很恨妈妈的,她在奶奶家的时候奶奶有时候不高兴了就会很是恶毒地咒骂她,所以她也很恨妈妈的。
她本也一直以为是妈妈抛弃了她,可是如今当她多了二十多年的经历的时候再来看这些,隐约觉得那个时候的妈妈应该是已经被逼到了绝地了吧。
这个时候的她也仅仅只能想到这些,毕竟这二十多年来她经历的其实也并不多,那年回家看奶奶,家里给说了的死了老婆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她不同意,被奶奶给关了起来,大年初一的从家里逃了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家里联系过了,去了工厂,却发现二叔从老家来抓她回去,再次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家里人了。
嫁的男人是她跑出去之后遇见的第一个男人,当年这个男人愿意收留她,她很是感动,所以她也从来都不计较男人后来对她的各种冷遇,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回变本加厉的虐待她了。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和妈妈都会遇到这样的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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