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真是蠢笨至极。
“清歌自言妍,雅舞空仟仟。便唤做‘清舞’吧。”
山边朝阳高升,槐林中阳光渐盛,越来越多人从迷梦中转醒,宁静的息鸣山人声渐起,疑惑的,迷茫的,惊恐的,欣喜的,各种音色吵吵嚷嚷,却并不让人觉得嘈杂,反而给死寂的息鸣山平添一份勃勃生机。
初怀炽百无聊赖看着颜禄招同清舞二人‘眉来眼去’,忽而察觉息鸣山东南方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初怀炽沉下心感受,只觉那人虽刻意隐藏,然那股来自漂湮峰的气息还是不经意泄漏些许。
初怀炽同沐安打了招呼,便闪身朝东南方而去,恰在此时,那面目平凡的男人已至近前,朝叔笙和沐安二人恭敬鞠躬,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沐安笑道,“降服那槐妖也并非为了救你一人。”
“总归是因你们,我乌梢蛇才保住一命。既然承了二位的情,今后如有需要,只要我乌梢蛇力所能及,定义不容辞。”
沐安不在多言,叔笙也并未答话,乌梢蛇抬身之际,目光划过颜禄招朝清舞看去,颜禄招眯了眯眼,跨步挡在清舞面前,乌梢蛇随即转身而去。
乌梢蛇离去后,又来了几位眼熟之人,正是绿啸化作被拖行女子那夜挺身而出的单家几人。
清舞慌忙垂头,往颜禄招身后躲了躲,其中那大汉欲越过颜禄招看清其后之人,颜禄招正身挡了挡,颜禄招有些郁闷,怎她换做女儿身竟如此招蜂引蝶了呢?
但闻那身形壮硕的大汉朝几人拱手,客气道,“在下湖涤单家单雨山,诸位可曾见过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单姓少年?”
单雨山说着视线仍旧往清舞那处瞟,颜禄招有些不耐,沉声道,“怎么?单兄对我颜禄招的人感兴趣?”
那单雨山这才收敛少许,拱手讪笑道,“原来是颜公子,想必这位是叔公子了。实不相瞒,我家小公子单午一月前来凌浮游玩,然我等寻了许久至今不见踪影”
“行了,你家小公子失踪与清舞有什么关系,你那小眼神再瞟了瞟的,我可不介意让你瞎着回去!”
“是单某唐突了。”
单家几人说罢便要离去,颜禄招回头看了看清舞,见她仍旧横手扶着另一只受伤之手,脑中灵光一闪,叫住那大汉,“等等。”
“说起来,我确实见过一名单姓少年,然他前几日被那大雾抓去,恐怕凶多吉少。”
单家四人闻言面色一沉,静默片刻,单雨山朝颜禄招拱拱手,道,“多谢颜公子!”
单家四人离去后,倒并未有人再来打扰,想来大家都以为他们四人亦是刚刚从迷梦中苏醒之人。
“禄招,季家人都葬在何处?”叔笙问道。
颜禄招伸手指了指西边,道,“那幸存的管家倒也良心,季家大火后,他带人翻出尸体,葬在西郊湖边。”
沐安收回视线,抖了抖衣袖,一张朴素的无弦之琴已然在手,她将无音琴递给叔笙,道,“琴归故里,魂归家。”
叔笙接过琴,望着西边道,“禄招,带我去吧。”
颜禄招同清舞二人走在前头,叔笙跟在二人身后走了几步,然身后却并无脚步声,叔笙反身,但见沐安立在原地怔怔望着他出神,他心中忽而涌上一阵不安之感。
叔笙见沐安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好似一开口,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沐安回过神来,微笑着朝叔笙走去。
叔笙定定看着,清晨的阳光从她身后照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恰如那日在肴湟号上,她从夕阳中踏步而来。
沐安行至叔笙近前,笑着抬手,指尖轻拂叔笙左眉骨处依眉而生的淡疤,叔笙垂眸看她,心中那股失落之情越发浓郁。
果不其然,沐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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