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不走，还得要朕轻判不成，哼，满朝文武皆为你求情，你让朕又难做了一次。”皇上说道，呼吸深深浅浅，闭目不肯瞧他半分。

    “微臣知道，皇上已经仁至义尽，可我追随你南征北战那么多年，赤胆衷心，想必皇上也是略知一二。”白老爷提起当年那些旧情，语气柔和缓慢，像是在与他回忆过往的流年，驰骋在大漠的风沙里，一路更是征战不歇。

    “古有多少奸佞都是忠诚之臣所变，人是不肯安于现状的，若不是白一然的血大有用处，她早就死了一百次了！”皇上睁大双目，愣是看了他半晌，眼中早已怕是忘却当年故情，只因那一句人永远不愿意安于现状。

    “正因为小女的血是未来拯救碧月大陆天劫的唯一法子，所以我知道你定是不肯杀了她。”白老爷极为平静的说道。

    “哼！”皇上不忍冷笑一声后，冲下台阶摇晃着他瘦弱的双肩，想要把他撕成碎片的顿时间油然而生，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是白一然的爹，杀不得。

    他平静下来，灰白色的胡须铜黄枯瘦的脸，身为皇帝的他这些年活的并不好，眼中含有滚滚的泪珠，滴落在红色的大殿上。缓慢的看着他忆起当年之事。

    “我的衷心之臣，我的太平公主就是死在你手里吧，那晚的大火，抱走我女儿的那个人，那个是我和阿离唯一的孩子，事后你和我母后联合上谏，让我娶那宣氏为妻，阿离失望愤然离去，自此天涯再也寻不到她，太平公主那可是我最心爱的女儿，可惜，她与白一然同时凤凰大阵的守护神，还没等到天劫牺牲就被你们一人害死襁褓之中，那个害死她的不是你还是谁？”

    “如果你认为是我，你可以杀了我！”白老爷与他相互对峙，眼神好不闪躲。

    “你认为我能杀你吗？我的衷心大臣，你家里那个宝我还得护着不是，不然天劫那天谁去护着。”皇上躺在大殿之上。

    “难道我们那些年南征北战，为你出生入死的时候你都忘了吗？”白老爷苍老的声音唤醒了皇帝心中最后一点怜悯。

    他记忆起初识阿离时，她才十六岁每天嚷嚷着要跟自己同生共死，生性单纯，每一次上战场都要给她抹抹眼泪，当无情无义的刀枪插向自己的心脏时，是面前这个人替自己挡住了，那一天他战胜了，却不高兴带着他翻身上马，长鞭挥起马不停蹄，四处寻医才救活了他

    “时间是足以摧残一切的东西，比任何灵力都来得伟大。”他感叹道。

    “我没有杀了太平公主，那个抱走她的人不是我。”白老爷看着皇上祈求谅解。

    皇上挥挥手和缓道：“罢了罢了，前尘都已作废，现如今你我同朝几十年。”

    白老爷收拾收拾情绪。不再提及往事惹他恼怒。“来一次对弈吧！人生如棋，你我都已经走过，却看后人怎么过。”

    “来人，摆驾御花园，今日有幸想与白丞相对弈一番棋局。”

    人生如棋，且看你我如何参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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