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恩人到了。小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冰大师双膝跪地,纳头便拜。老翁连忙起身下床,双手扶住说:“小哥起来说话。恩人实不敢当,知己倒也交的。”冰大师不再客套,起身邀老翁上座,沏壶好茶,两个品茗畅谈,极为投缘,真是相见恨晚。问及此番际遇,老翁笑说在洞中忽然闻见酒香扑鼻,馋涎欲滴,循味而至,只想品尝一下,熟料贪心太重,忍不住喝了个酣畅淋漓,醉后显露原形,吃了一番惊吓,差点闹出笑话。弄明原委,冰大师笑道:“不想老丈也喜好这口,以后可算是酒友了。不过,王家酒坊的酒当真绝妙,大罗神仙也经不住诱惑。”老翁点头称是。聊到天亮,老翁方才拱手作别,恋恋不舍离去。从此,两人结为密友,隔三差五小聚一回,轻言浅酌,互以老丈小哥相呼,相得甚安。
如此交好两年,总在夜晚来往,冰大师口风甚严,未曾走漏半丝消息,狐仙甚为欣慰。某夜,狐仙来访,冰大师自是好酒相待。狐仙失去往日风采,喝酒心不在焉,说话颠三倒四,一副心神不宁失魂落魄的样子。冰大师感到奇怪,询问道:“老丈以臻仙道,素日无忧无虑,无烦无恼,今夜为何神情古怪,有甚心事,不妨明言。”狐仙叹息道:“唉!不可说,不可说。”
“你我虽然年岁相去甚远,但情同弟兄,生死可托,有甚不能说的?难道是我不小心露了行藏,或者无意间得罪了你,故此要弃我而去,另寻隐身之处?”
“小哥多虑了。只因天命难违,想是我的大限快要到了,触景伤情,故而失态。”
“你不是早就参透了生死玄关,怎的还有性命之忧?”
“说起来一言难尽!难得小哥如此挂怀,我就全盘托出。”
“正该如此。”
“五百年前,此洞为黑蟒精所有,仗着些微薄道行,暴虐凶残,每年端午节前就要吞食一人,供其养精蓄血,培植真元,——这,也就是臭名昭著的留人洞起源。我不忍心乡民遭此劫难,请来蜈蚣剑仙,联手将其殄灭。黑蟒精死后,怨气难平,每每托生前来寻仇。我有金丹护体,总是拿我没办法,每次皆铩羽而归。近因救你失却老丹,新丹还未练成,法力大不如前。感知其又投生恶畜,不日就要前来寻仇。此遭劫难,亦是冤冤相报,天明使然。恐怕大限已到,故此黯然神伤,望小哥见谅。”
“老丈切莫如此说话。漫说此事因我而起,单凭兄弟情义,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救你。不知其几时前来?还望告知,以便早做准备。”
“冥冥之中,难有定数。只因近日心神不宁,料知就在眼目时下,具体时辰实在推算不出。你也毋须劳神,一切皆听天由命罢。”
狐仙神情黯然,冰大师忧心忡忡,两人长吁短叹,美酒索然无味,只好不欢而散。
一连数日,不见狐仙影踪,冰大师日夜担忧,怎奈仙家行径,无处寻觅。每天早起晚睡,打起十二分精神,得空就到洞口附近逡巡,毫无收获。就在月圆之夜,一阵犬吠声把他从梦中惊醒。想起狐仙所言,连忙起身,提上护身鞭杆,寻声赶去。转过两个山湾,看见白狐被一只黑毛巨犬扑到在地。白狐翻滚挣扎,看来受伤不轻。恶犬兽性大发,死死咬住白狐后腿,狠劲往溪流处拖。冰大师心知此乃狐仙无疑,便屏住气息,悄悄靠近,凭空一声喊打,犹如炸雷一般,响彻山林。恶犬受惊,松口后退,龇牙咧嘴,目露凶光,恶狠狠瞪着冰大师,分明警告少管闲事。冰大师岂肯吃它这一套,扬起鞭杆兜头就打。你来我往,相持一阵,恶犬渐渐落败,后腿上挨了一棍,一跛一颠地逃之夭夭。
赶走恶犬,回头再看狐仙,浑身血迹斑斑,遍体鳞伤,失血过多,气息奄奄。他脱下上衣,将其包住带回住处,放在床上,悉心照料。害怕恶犬报复,整整相守一月有余,伤情方才大好,又能变化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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