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门外的冯参见碧鸾进屋,走到老杜身边,小声替碧鸾给他道歉:“兄弟,对不住了。你也知道碧鸾的脾气,你们挑着大司命的生辰来了这一出,由不得她生气。素梅药箱子里东西全,一会儿拿点药油,我给你揉揉。”
老杜跟着蓝荆安也算久了,尤其是在江陵这一年,他和冯参关系一直还算可以。老杜见冯参出声替碧鸾解释还不算,连替他涂药油的话都说出来了,赶紧摆摆手:“不碍事。我知道碧鸾姑娘手下留情了,要是她真想伤我,我现在就不可能还站在这儿。”
两人才说了两句,碧鸾已经出来了,让素梅和冯参赶紧进去。然后看了一眼老杜,轻声说:“木土,你也进来。”老杜点点头,遂跟着碧鸾的脚步进了正房。
素梅被冯参匆匆忙忙从高都城带到这里,除了知道有人受了严重外伤,昏了过去,其他并不清楚。在院子见到木土的一刹那,她吓了一跳,继而心里有些猜测。等她真进到内室,却是第一次见到谢维宁。
素梅见夏九皇子卧在床上,头微微偏着,从她的角度,只能看清他的半张脸。但即便只有半张,也足够她惊讶的了。纵然他现在昏迷不醒,面容有些扭曲,上面还带些青气,但依旧难掩其风华。素梅觉得这位夏九皇子生的着实好,估计要是康健的时候,就连那位肖公子都不一定比得过他。
素梅不敢分心多看,几步走到了床边。此时蓝荆安已经将谢维宁身上的白布解了开来,同时将位置让给素梅,出声向她解释谢维宁的伤情:“他身上鞭伤是昨晚留下的,鞭子应该无毒。但不到两个时辰前,伤口再裂,人开始昏迷。我给他在出血的位置上了点金疮散,上面只简单擦了擦,没敢动。”
素梅细细看了看谢维宁的情况,但见木土虎视眈眈瞅着她,她没好意思上手,指着伤口对冯参说:“冯校尉,你能帮我摸摸离这里三指的地方么?顺便摸摸他的手和额头,告诉我手感和温度。”
蓝荆安迅速出声:“不必了,我告诉你。他伤口附近滚烫红肿。昏过去的时候,手上湿腻冰冷,头上都是冷汗。差不多从酉初的时候,他的温度渐渐升了上去。素梅,你是个大夫,需要怎么诊治,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不用管其他。”
她这话一出,素梅也不再犹豫,亲自上手查验一番,她越查,脸色越差。等都查完了,素梅的脸上已是灰白一片。
素梅宁着头皮忐忑的向蓝荆安回禀:“情况非常不好,应该是伤后未能避风静养,导致风气入内,得了痉症。这痉症出现的时间离受伤之时越短,便是越重。之前惊厥只是初象,目前渐现高热,且项背强直,恐怕,恐怕”
房间里的其他三人听了她的话都变了颜色,蓝荆安反应最为激烈:“没什么恐怕!他挺的过去!你必须把人给我治好!”
素梅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司命,她抖了一下,立刻回答:“婢子一定尽力。”
蓝荆安紧紧的盯着她:“不是尽力,我是让你必须把他给我治好!”
碧鸾和冯参再是担忧,见到素梅被蓝荆安吓到手都哆嗦,急忙想把蓝荆安请到一边。蓝荆安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吓坏了素梅,她知道素梅向来胆小,她留在这里反而无益。蓝荆安深吸一口气,才迫着自己转身离开谢维宁的床榻。
蓝荆安让碧鸾留下给素梅打下手,自己带着冯参和老杜去外室等结果。蓝荆安才到了外室,就恶狠狠的剐了老杜一眼,一字一句的吩咐冯参:“冯参,你给我记下。若是谢维宁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这满院子的夏国人及天井关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老杜现在浑身都在打颤。他不仅仅是因为之前大大低估了主子的伤情,更是没想到大司命对主子其实在意到了这种程度。老杜现在真心后悔,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要劝着主子徐徐图之,怎能让主子陷入如此险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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