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怔怔入神,嘴里不经意吐出“怜悯”二字。那其中一名神官听得出他话中带有恨意,便讥笑道:“你也不用太想念人家。教会总部刚来的消息,教徒怜悯因为悟性甚高,破格取消感知堂的基础训练,转到神迹堂接受栽培。数年之后,你们就真的一个天上,一下地下了。”
这一翻话对仁慈来说更是晴天霹雳。自己当初因为一本古书而对神迹堂无限向往,最后更因这本书断送了自己一条右腿和大好前程,而怜悯竟然毫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挤身神迹堂,这到底是何缘故?
一想到那本古籍,他当即眼前一亮,连滚带爬的从那堆自己被教会清理出来的物件中翻出一个皮制小袋。见到这个小皮袋,他的心神马上定了下来。待众神官离开之后,他将那皮制小袋的外皮撕了下来。原来当初他在波兰总部被搜查寝室之时,那本古籍《夜歌吟》还一直放在门口走廊的吊灯上。当他被总部神官在房间搜出奇怪物件之初,他尚未被教会拘禁。那时他趁机将古书从吊灯上取回,然后拆去自己一件皮外套,用其皮料包裹着古籍,又在上面装上几颗柳钉和钮扣,将其伪装成一个小皮袋,再放些小物件如钥匙零钱之类的进去,只要打开一看,不知情的人自会以为自己是打开了小皮袋,殊不知那只是在翻书。
然而他不知道,波兰教会之所以没有找出这本古籍,全是因为怜悯在请求教会拯救兄弟的时候,只说了仁慈可能已受异教所惑,而从未提及到那本古籍。因为怜悯深知,如果仁慈被搜出带有异教书籍的话,那对于他的处境来说,只会是雪上加霜。而仁慈当时则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设计巧夺天工,就连搜查神官都被他蒙在鼓里,最后更是瞒天过海,将古籍从波兰运了回来。只是他不知道,这本书还有幸不被烧成灰烬,全是出于怜悯对他的保护。
仁慈从皮袋中取出古籍捧在手中,脸上尽是满怀仇恨的笑容。他一心认为,怜悯一定是举报了他而立了功,从而得以破格晋升神迹堂。直到如今他潦倒得要在海边替人拍照为生,仍没有忘记当年在医院里立下的誓言——我一定会学懂这古籍上所有内容,要贝鲁特c舒华特这两个老匹夫付出代价!当然还有你——怜悯!
(二)
怜悯呆站着,手中拈着那支钢笔,一幕幕往事在脑海飞转而过。她知道自己跟仁慈误会极深,这辈子也恐怕再无冰释之望。只是这个多年不见,在儿时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哥哥如今竟是落魄如此,心中的难过更是无法言表。
良久,怜悯有些强颜笑道:“对了,你还记不记得”她话音未停,仁慈便已抢道:“不记得!”怜悯心中又是一阵难过,本来有许多话要说,却也只得哽在喉咙。仁慈看了看时间,又说:“五分钟的时间早在三十分钟前就已经过去了,你还未把来意说出来。要是你没什么说就赶紧走,别像根木头般站在那儿,看着让我心堵。”怜悯只好将自己的私人感情暂且搁到一边,从包里取出一个十字架,说道:“是关于圣像的。”
仁慈只稍望了圣像一眼,便别过脸去,“这是贝鲁特那老匹夫的圣像。你给我这个干嘛?”怜悯将圣像递到仁慈面前,“你先仔细看看。”仁慈接过一看,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圣像上抽离。他用手指轻轻抚摸圣像上那如同刀切般的裂口,又从自己衣襟里取出随身携带的银制圣像,将两者并排放在桌面上。
令他惊讶的是,贝鲁特神父的圣像竟然也跟自己的银制圣像一样,有一道俨如刀切的裂口。他是在大约数天前发现自己的圣像出现异常,当时他并未在意,以为是天气转冷导致银器热胀冷缩之故,还打算哪天有空去找个银匠把圣像修补一下。可是现在,他看着贝鲁特神父一向用以膜拜祈祷的圣像竟然也出现同样问题,而且那裂口的角度和比例,竟与自己的圣像如出一辙,这倒不是一句巧合便能解释过去。
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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