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铳声响,人落马。
论及鸟铳打放的训练,北洋军也比不上戚家军,北洋打的是三十步靶,求的就是轮射打死一片人,而戚家军打的是百步靶,赏罚也比北洋更烈。
官军一体在戚家军施行的更加彻底,百总部每三日一比,把总部、千总部、营将部每月各比一次,成绩分十等,由超等、上上等直至下下等,成绩官军连坐。
诸如鸟铳,在比校武艺时排在弓手后面,弓手射完八十步靶,他们再把靶子向后挪二十步,每人九发。
全营全中,营将金缎二匹,缎二匹,台盘一对,银花一对,重一两。中军千总缎一匹,缎一匹,台盘一副,银花一对,重一两。把总缎二匹,银花一对,重一两。百总缎一匹,缎一匹。
赏格依成绩递降,中上、中中不奖不罚。
全营全不中,营将以抗违练兵,捆打参革;中军、千、把、百总,全部捆打八十、革回降级。
重赏重罚之下,全军操练尤重为精炼。
左一铳、右一铳,便收拾掉四支马队,紧跟着其后轰踏的马蹄声便如海浪般汹涌而来。
但冲击的效果并不如炒花与驰援的花大想象中那么美好。
骗枪子儿的马队已折,却只有部分作为前锋的甲骑看得见,战场在前排挺长矛顶蒙式金盔的具装甲骑眼中是清晰的,他们知道明军鸟铳并未放响。
即使车城外有明军列队,他们也知道,冲上去就是个死。
对于缺少攻城手段的蒙古骑兵来说,他们比祖宗衰弱太多了,攻打车营结出的城堡难度不亚于攻打一座真正的城。
两名冲锋的甲骑千长在阵前向左右疾驰,他们并非逃跑,而是想带着马队在阵前向两侧闪开,让更多明军鸟铳为他们打响,接替已被歼灭的诱敌队。
硝烟遮蔽了戚家军前阵的视线,却并不影响站在高处瞭望的掌旗官与吹鼓手,鼓声稍顿片刻,意味着敌军并未进入下一步射程,两翼的鸟铳手继续你放铳、装填,我放铳、装填,周而复始。
极远的距离削弱了鸟铳的杀伤力,对身披铠甲的塞外甲骑而言几乎没有威胁,但还是有许多重甲骑兵死在车阵百步开外——他们的马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流弹打死,沉重身躯栽倒在地,随后被部众的战马一次次踩踏,直至断气。
远处地平线上炒花的眼睛发红,他的重铠马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有些人摔下马就再无机会爬起来,还有些虽然爬起来却也只能狼狈地向后逃跑。
他有限的几门火炮根本无法送上前去……碗口炮的有效射程才哪儿到哪,明军的火炮还没放,炮还比他多,他的炮只要在阵前摆上就得被炮砸成一团铁渣。
可就这样让甲骑诱敌也不是办法,炒花咬牙道:“再去,再去两个千长。”
他本想说派干脆六个千长齐攻三面,可后来反应过来,明军四面兵力配置都几乎相同,他打不破一面,就算三面齐攻该打不破还是打不破。
又何必让部众送死,还不如集中兵力冲击一点。
他的人一动,驰援的花大也派出近千乌七八糟拼凑的马队,有马弓手、马步兵还有牧民,反正一窝蜂地跟着炒花部两个千长冲了上去。
炒花想啊,我就攻你一点,你左右总要支援吧?你一支援,车城外就没人了,让出位置我的炮就去轰你车城。
骑手们带着驮炮的马还在四百步外游曳,不知去向何方呢。
是驮炮的马。
他们炮是急急忙忙拼凑的,也没有炮车,只有个赶制的方木炮架子,炮驮在一匹马身上、炮架驮在另一匹马上;也有的炮架是装载马拉板车上。
其实花大从泰宁卫出来时炮和炮架都放在板车上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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