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沾边的修行者，何其少见，神族也未必有此人物。这特殊地貌的产生，还有没有别的可能？”白翼前些年游历世间，也曾观摩诸多世家典籍，其中成就半神之躯且留名史册的不过五指之数。略微斟酌了一番，他如此问道。

    面对他的提问，人皇这般作答：“唔，这方面我也知之甚少，不过一些特殊地势的确有自然孕育的可能，只是大自然诞生出如此地貌的同时又为神族所有，这个可能性同存在半神一样，一样微乎其微。”

    “这样就够了，同样微乎其微的概率，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选择。摆在我们年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遭遇半神c身陨此地，要么于天池中洗尽铅华c重振旗鼓！”

    “还有第三条路”紫云听了半天，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遂开口向大家建议道：“我们可以逃。”

    “逃？往哪逃？人皇前辈的灵魂之光已经无比暗淡了，再拖延下去就是无药可救，所以，只有两条路！”白翼一字一顿地强调。

    这句话换来了很长时间的沉默，直到人皇再次开口：“唉，小辈们，听老身一句劝，就此收手吧！掉过头去我还能保你们平安离开，切莫再为我拼命了。”老人皇的魂光在众人之中显现出来，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一个人的性命并不足惜，但你肩负的光复人族大业的责任难有人可以取代。我也是人族，帮你就是在帮我自己，这是男子汉早已约定好的事，不可更改！而且事到如今，圣灵已现，不仅仅是人族，整座大陆都因此而变得岌岌可危，多个战友就多一条路，你叫我如何能放下你？如何仅仅因为恐惧未知而停下脚步？！”白翼想的是，既然前方成功的可能性，已经随着不断地剖析推理变得无限趋近于零。与其牺牲一个伙伴，不如赌上一睹，这是暗藏在他内心之中超脱于理性之外的激情。

    但人皇听后则更加气愤，他怒斥白翼：“你自以为的无私与大义，实则不过是小孩子的意气用事罢了。你可以不理性，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甚至也可以用一死了之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你可曾想过身边的这几位无辜人士的安危？你又如何能自作主张地决断他们的生死呢？你的慈悲之道就是这样体现的吗？！”

    人皇的这句话，着实把白翼镇住了。身边人的感受与生命安全，的确是他之前所不曾考虑到的，自己或许真的无权为他人做出选择，那么

    就在他决定忍痛宣布撤离命令时，两个声音忽然异口同声c此起彼伏地响起：

    “白翼别怕，这一次，我们陪你赌！”

    猛然一抬头，撞见的是手挽着手的墨羽灵和紫云，她们眼中炙热而坚定的目光，晃得耀眼。

    这一刻，白翼忽然想起了前世一位悲剧作家描述眼镜的美好片段，稍加改动用在这里的话，那就是：

    “天空中几颗最亮的星星要出门，

    就请她们的眼睛代替它们闪耀，候着它们回来。

    如若将她们的眼睛与星光相比，

    一定如同白日的光压倒了灯光，

    鸟儿乱叫，以为白昼已经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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