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言无意看去,顿时,如遭雷劈,面前这个剑眉入鬓,眼缚白绫,肤色苍白若雪却轮廓俊秀c深情款款的脸,居然与上午遇到的毒舌色胚男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难道当真是日有所恨,夜有所梦?晃过的十九个年月里做的头一场梦里出现的,不是千山暮雪c纠缠百年,再续前缘的前世情人,而是这个无良的臭家伙!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她做梦的姿势不对!Σ(°△°|||)︴
这时,耳边传来男子空灵而忧伤的声音,似雨滴打落憔悴花瓣般落寞无依,带着痛击心扉的卑微,薄淡的气息若清泉一许,透着丝丝凉意,只听他说:“我在九幽冥渊里囚禁了千年,封印了法力,焚毁了容颜,终日过着不是诛杀百鬼,就是被百鬼追杀的无趣生活,为求一颗云想衣裳花想容恢复容貌,为换与你今生的相遇相爱,甘愿给冥渊老祖为奴差遣了十年,替他在鬼刹阵中培栽百株妖果。而这双无用的眼却在九幽烈火的焚烧下落有眼疾,可气它时而清明如镜,时而却混沌不清。唉,如今落得这般残破的身子,但愿言言你此生莫要嫌弃我。”
说到这,男子抬起左手极温柔地抚摸上她白皙如玉的脸颊,顿了顿,似是哽咽般,依旧深情款款地说:“莫要抛弃我,愿你我能再续这十世深情不许c恩爱缱绻的海誓山盟。”
可陌生的冰冷触碰令朱梓言心底陡然发寒,她无情地拍开男子的手,只觉,掌心似火撩了一般,却依然壮着胆子地吼了一句:“你这个大色胚,休想非礼我!谁要当你这神经病的新娘,谁会与你这毒舌男许了十世深情,别做白日梦了!”
怎么可能!这个被众星拱月般捧着的家伙,怎么会如此深情不许的对她说话?呕,真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男子却微微一愣后,忧郁地扯了扯嘴角,漆黑如夜的双眸亦染上几缕痛色,冰冷的樱花色唇瓣开合,缓慢亦坚定地说:“言言,当年,十殿阎罗堂前,我立下血誓:不管今生c不管来世c不管下辈子c不管下几辈子,甚至下十辈子,你是人c是妖c是仙c是魔c是这世间万物中的哪一种都将是我南陵游名媒正娶的妻子!这誓言响遍了黄泉路,渗透了三生石,你纵是走断奈何桥c喝尽孟婆汤都改不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这般定死的结局。你以为,此时你还逃的掉吗?”
朱梓言怔愣地摇着头,恐慌地说:“不!我不认识你,你这个可怕的疯子,放我走,快放我走!”
男子伤心地叹了口气,殷红的喜袍更衬着那张如缅玉雕刻而成的脸苍白的可怕,他乌色的眉微微蹙起,眉心里逐渐显现出一枚赤色红点,缚白绫的双眼顿时涌出滚滚血水,当鲜红的血滑过脸颊坠落地面,便开出一朵朵殷红的彼岸花,无风而动,诡异至极。
他俊朗的面孔亦逐渐变成毫无生气的骷髅,风中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当华丽的绸缎喜袍落地,面前的骷髅骨架缓缓地收回手,咔嚓咔嚓的骨骼声令人胆寒,只见骷髅头的牙齿上下开合,幽幽地说:“我是你的情郎,你终究是我的新娘。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说完,碎成朵朵彼岸花,似云烟随风而去。
案几上已燃烧了一半的龙凤花烛忽得熄灭,布置喜庆的八角亭与飘着荷花灯的湖泊像如豆的烛火,烧尽迷离的画卷一般也逐渐消失不见,空中漂浮的小红低人都尖细着小嗓子,极恭敬地说:“言言夫人,我等告退。”说完,不等她回话,全都纷纷燃成灰烬散去。
徒留朱梓言一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她望着无尽的黑暗,许久才愰过神,缓缓地蹲下身后,无助地喊:“这是那儿?快放我走,放我走,我不认识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可静谧的四周只有回音阵阵,却再无半点人影。
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声,亲和而又急切:“梓言,你快醒醒,到上公开课的时间了,要是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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