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地而坐,把头埋在膝盖上,极度压抑,又极度欢快。
她终于可以自由了。
杨珩煜的担心不曾放松一丁点儿,看着冰冷的门,像是他与她之间的隔阂,永远无法跨越。挣扎的抬起手,又无奈的垂下。
他不知道她一个人能否扛得住。
可她又那么的平静,平静的不像话。
杨珩煜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才逼自己将目光移开那扇门。
辗转来到客厅,疲倦的仰躺于沙发,他没办法留她一人在这而独自离开,哪怕两人只是一条廊道之隔。
脑子里全都是她的身影,她的歇斯底里,她的温婉可人,她的主动亲近,一帧一帧如电影在脑中回放。
温格淡定的从枕头底抽出药瓶子,将药片悉数倾倒在掌心,心算着大概有十几颗了吧,将这十几颗药片全部送进嘴里,等唾液分泌,药片与口水交融慢慢乳化后麻痹她的舌尖,再咽进喉咙。
好像觉得还不够,温格又从抽屉里剥了整整两盒药片,一口气全部吞下。
不就是药,她多得是。
两腮莫名的开始酸疼,刺激着温格直流眼泪,此刻她的内心欢愉,前所未有的欢愉。
她拉开半边窗帘,远望珍妮大厦,闭目垂泪。
再静静躺回床上,等待上帝亲临,手里紧握着他送的硬币。
杨珩煜一颗烦躁的心仍无法压制,手机不停的震动以至于他索性关了机。
客厅里的他徘徘徊徊,目光注意到窗台的小型书桌,上面摆了几本诗集与小说,有一本甚至没合上。
第一天遇见她时,她也是坐在这儿,他还记得,她明明在屋里却不肯给他开门让他吃闭门羹,他还记得她在电梯里明朗地告诉他她叫温格,他还记得她明明不会做饭却嚷着要请他吃饭。
这样子就很美好,如果她的内心没有饱受煎熬没有抑郁成疾。
他走近窗台,将帘子拉开试着给自己透透气。
桌上那本摊开的“小说”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好奇心致使他探头看去,“10月6日天气晴”
原来是本日记,杨珩煜无奈而笑,哪有女孩子写日记还不好好把本子藏着的,就这样随便丢在这里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他帮她把本子合上,下一秒却又失去理智的极速翻开!
当“今夜可以让我去赎罪了吗”这样的字眼不经意的闯进眼帘,他浑身一震,无法控制的胡思乱想。
暴风雨来临前,不就是平静的吗?
他的拳头紧握,内心不断的祈祷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顾侵犯与否,用最短的时间逐字逐句地刻读那篇死亡日记,记忆深处的血腥涌上喉咙,后怕的他仓皇后退。
转身,脚步凌乱的冲至那道被反锁的的门,他的神经绷到了顶点,恐惧正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理智。
难怪她主动亲密!
难怪她劝说休息!
难怪她平静的要命!
“hell !”他一拳一拳地敲门,每一拳都是胆战心惊。
“温格!”他一声声的狂吼。
越是无人回应,他的心越发惊慌,甚至不敢想象屋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
他不允许!他绝不允许!
温格!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准离开!
扭锁声,敲门声,呼喊声,甚至撞门声,都夹杂着他的不安与崩溃。
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能感同身受温格的难过。
可现在不是论感受的时候啊!
他要救那个女孩!
一如当初码速170迈飙车回家救他的姐姐!
他已经失去n一a了,不能再没有温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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