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媛如一头失控的狮子狂吼温格,眸内的燎原野火逐渐化为冰冷,铿锵的一字一句,似来自地狱的判官将罪名在温格的背脊钉得死实。
孙婉莎的故事,放在整个豪门圈里本就见怪不怪。但从小不经遭事故一直活在温室里的温格又怎能再接受这样的重磅一击。她以为,爸爸妈妈不要她已经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煎熬了,她以为,孙婉莎的逐日欺压已经是这世界上最绝望的无奈了。她一直以为,孙婉莎就是为了温家的钱所以才不择手段也要嫁进来。
只是她从来都不知道,曾经有一天,孙婉啥也是一个受害者。
那么她温格,就不是受害者了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来指责她?
她错了吗?她错了。
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她温格犯过最大的错误!
此刻心如刀割,触发神经的绞痛使得她脚软无力瘫坐于地。
孙佳媛的话如倾盆冷水泼得她从头冷到脚,仿佛她逃到哪都能听到斥责的言语如电闪雷鸣,劈碎她执念里最后的那一丝挣扎。
就是这种被人亲口称道的事实,如寒刀利刃将温格密织的缚茧刺得破烂不堪。
廊外灯光反射下的泳池里耀烁着森冷的白光,阴凉的夜风吹动温格裙纱上的点点珠片,掺进无尽的悲伤。
黑夜不曾放过她,今夜她被恶魔撕咬,一颗心已是千疮百孔,面目全非,如潮涌的悲伤无法控制的席卷着她头痛欲裂的大脑,无限膨胀地将这些天以来好不容易感受到的温暖又挤回了曾经最阴暗的角落。
泪水早已积满眼眶蓄势而发,她强忍着,一点一点的将它们逼回去,直到双眼通红也不放弃,用着歇斯底里之前的最后一丝理智,平静,而又痛苦地问孙佳媛: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此时的孙佳媛居高临下,慢慢转过头,无神地看着眼前溃败的温格,骤然伸手,发力的捏住她的下巴,红艳的薄唇吐字如冰:“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爸爸。”
大厅之上,灯光如昼。杨珩煜穿着一身高级定制的墨色西装,与身穿时髦黑色小皮裙的江颖挽手走进众人的视野。
不少认识江颖的人纷纷交头接耳,“江颖女神又换男朋友了?”
“不知道啊,那男的还挺帅的。”
“该不会又是哪个娱乐圈小鲜肉吧?”
听到这些,杨珩煜有些好笑。侧头对身旁的江颖压低声音:“看来你的情感生活挺丰富的。”
在江颖听来,这算是一种夸赞。杨珩煜有些低迷的声线不经意地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愈加心神迷蒙。
此时江颖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可还是假装风平浪静的举杯,“倒不如说杨医生今夜肯抽时陪我来参加这场宴会,给我挣足了面子。”
“所以江医生,可别忘了我的条件。”
江颖苦笑:“这里就是她的家,说不定今晚你有机会见到她。”
杨珩煜点头。
能不能在这见到温格无所谓,今夜他更想见的人,是温世维。
如今要解开温格的心结,就要从她的父亲开始入手。
江颖被小姐妹们拉到一旁去唠嗑,杨珩煜也好不容易有了间隙寻人。
只见温世维流连于杯盏之间,身旁的年轻女子,想必就是温格的继母。杨珩煜迈步而去,眼角的余光却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温格。
一袭长裙的她从二楼狂奔而下,双手奋力的一个一个推开挡路的人,憔悴的面容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
“啊!”
众人把目光投向声源处,像看跳梁的小丑表演那样,津津有味。
摔倒了吗?趴在地上的温格双手一直颤抖,勉强撑着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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