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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的,是被厂里工人称为“拼命三郎”的尹国生。尹国生二十四五岁,中等身材c皮肤略黑c身上肌肉隐隐隆起c根根短发更显野性。
尹国生从小被拐卖,至今没有找到亲人。被警察解救后,老厂长的邻居收养了他。苦难的身世磨砺了尹国生,从小他就不放过任何锻炼身体与学习搏击的机会。高中刚毕业,尹国生因为意气,一人将三名同学打伤。收养他的人家,因尹国生野性难驯,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与他断绝了往来。是老厂长拿出自己的积蓄,抚平了伤者家属的诉求,使尹国生免于牢狱之灾。在老厂长的安排下,尹国生最初在厂内做临时的保卫工作。有一天深夜,四个小偷来厂里偷东西,尹国生发现后,一人独斗四人,在被捅了三四刀的状况下,打倒一个小偷,抓住另外一个小偷,剩下的两人吓得落荒而逃。经厂里开会表决,并报请集团,工厂破格收录尹国生为正式工人。老厂长为了磨掉尹国生身上的戾气,特地让他跟着韩国钧学习,还叮嘱韩国钧多教他做人的道理。在工厂人事发生变动前,防止他闹事,王栋梁利用厂办主任的权利,送尹国生与另外几名工人外出学习。
看到来人是尹国生,王栋梁感觉不妙。在他贴身小本的人员划分里,尹国生的身份是敌人c危险。
尽管如此,王栋梁强装镇定:“国生啊,学习结束了?今天回来的?”
尹国生没搭理王栋梁,一屁股坐在王栋梁对面的椅子上,双脚搭在厂长办公桌上,顺手拿起桌上王栋梁的香烟,用桌上的打火机,自己点燃一支c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懒散的声音:“刚回来,我听说厂长换了,特地来看看谁坐在这里。”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先把脚放下去,这里是单位,老厂长在这里办公的时候,你也是这个样子吗?”王栋梁尽量忍住内心的愤怒,没有提高声调。
尹国生望着王栋梁,眼皮卡巴卡巴几下,没有做声,脚放了下去。
“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意见可以提。我这里做不到,上面还有集团。你这个样子,就不太好了吧,是在影响工作。”王栋梁看到尹国生将脚放下,顺势向前逼迫了一句话。
没想到的是,尹国生嘿嘿一笑,嘴角一撇c轻蔑地说:“你得感谢老厂长,在他一再的要求下,我答应今天不动你。我曾经想过,如果把你‘废’了,老厂长很有可能回来主持厂里的工作。”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王栋梁色厉内荏。
尹国生没接他的话茬,悠然地吐了一个大烟圈,自语道:“你家住在鸿丰小区二号楼十一楼二门。你儿子在市重点小学四年一班,叫王奕,小伙子长得挺帅,只是比你黑了一点,稍显美中不足。你夫人嘛,现在是谁具体还不好说。你父母呢,和你住在一个小区唉呀,我孤孤单单一个人个光脚的,替你报家谱干啥,这些你知道的比我清楚。”
如果是别人发出这种威胁,王栋梁会想都不想地拿起桌上烟缸使劲砸过去。可这威胁来自尹国生,别说自己一个人,再多两个像自己这样身材的人,都不一定是尹国生的对手。且尹国生确实单身一人,没有任何家世牵挂,还是个敢做敢当c恩怨分明c讲义气的人。这小子一旦发起牛脾气,冲动之下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在内心中,重新“温习”一遍尹国生的话,王栋梁突然感到浑身发热,汗水不自觉地顺着脖子流淌。不到五分钟,他又感到发冷。尹国生眼中,则是王栋梁的脸色先红后白,直至苍白。
“我的大厂长,如果没啥事儿,我走了。你这包烟不错,我拿着了。”尹国生拿起桌上的烟,晃晃荡荡的离开厂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有关。
王栋梁彻底醒过神来后,左手飞快地抓起电话,并极力稳住发抖的右手去按号码键:“韩工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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