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然起了风,吹在玻璃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响声。
早晨醒来,窗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拉开窗帘发现外面天色昏暗,风依旧在呼啸,夹杂着沙尘不断地敲打着窗玻璃。
林维桢把谭沁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在眼睛上露出一条小缝。
谭沁原地转了一圈,闷声道:“用不着这样吧?”
林维桢道:“听我的没错,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门,巷子里尘土飞扬,扑面而来的风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呸呸呸”,林维桢吐了吐嘴里的沙子,赶紧戴上口罩和墨镜。
天空一片灰黄,白昼如同黄昏,在风沙的遮蔽下,只能看到太阳模糊的影子。
大街上的姑娘们跟谭沁一样,用纱巾或者围巾把头整个包起来,一眼望去,让人仿佛置身于中东地区。
顶着朔风骑车,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没一会儿工夫,林维桢便出了一身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平时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居然用了一个小时,赶在上课前五分钟进了教室。
进门前,上下前后拍了拍衣服,又是一阵尘土飞扬。
“我还以为你迷失在沙尘暴中了”,牟叶平笑着道。
“别提了,今年的风沙比去年大多了,植树造林也没啥效果”。
去年年初的一篇《风沙紧逼首都》,向人们敲响了首都风沙危害的警钟,所以从去年年中开始,以护卫首都为主要内容的绿化工程大规模的展开。
一年半过去了,树种了,林造了,裸露的黄土也变成了绿地,但风沙却仍没停下来,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甚至城外永定河北岸,大红门以南,已经出现了一片沙丘,大有“兵临城下”之势。
牟叶平道:“你也太心急了,这种事情只能慢慢来。我看报纸上说,首都的沙尘暴物质来源比较复杂,用的什么矿物粒度分析方法,我也搞不懂什么原理,反正就是说既有有本地的沙尘,还有内蒙c坝上沙尘。所以咱们首都植树造林只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等把北边的沙漠种满树再说。”
林维桢总感觉嘴里还有沙子,呸了两声道:“倒霉到家了,买的口罩质量太差,吃了一嘴的沙子”。
“我才倒霉呢,昨晚睡觉时沙子不停地往我脸上落,一晚上没睡好”,陆飞打了哈欠道。
宿舍的窗户年久失修,根本关不严,风沙很容易从缝隙中进到屋里,而陆飞的床铺正好对着窗户。
林维桢笑得幸灾乐祸,却见大家都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你们啥意思?”
陆飞又打了个哈欠道:“哥们儿我实在睡不着,就去了你的床铺”。
卧槽!林维桢差点骂出了口,一张脸憋得通红。
“哈哈”,大家都知道他有洁癖,平时床铺都是卷起来的,就怕别人坐他的褥子。
林维桢狠狠地瞪着陆飞,咬牙切齿道:“你负责给我洗干净”。
陆飞翻了个白眼,道:“不洗”。
牟叶平笑道:“老陆,别逗他了,小心他揍你”。
陆飞这才嬉皮笑脸道:“你别瞪我,我把你的铺盖挪走了,用的是我自己的。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小林子,不是我说你,你也忒小气了,不就是床铺嘛,又不是女人,睡一下”。
陆飞还没说完,就引起了前排女生们的公愤,娘子军们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陆飞的鼻子,群雌粥粥道:“陆飞你敢歧视女性!”
“我哪有?你们肯定听错了!”,陆飞被她们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坏了,身子赶紧往后闪。
“哼,你还狡辩,我明明听你说睡,这话我可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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