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又是朝会之日,已经明显感觉到病态的皇帝强撑着端坐在龙椅之上,浑浊的双眼扫过下面列站着的文武百官,目光最后停留在位于最前面站着的自己的儿子苏怀音的身上,看着他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这位年老的皇帝好像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原来那么多年已经过去了,手掌微微握紧。
就算是朕老了,朕也不会任由你摆布!
“咳咳”皇帝压住肺部的不适,微咳了两声,然后抬头示意身边的太监。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下面一阵沉默,苏怀音噙着笑,修长的手指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臣有本奏”
侍御史梁言,躬身出列,将自己奏折交由传递的太监,庄严的獬豸冠和他严肃的声音,让这座大殿显得更加压抑。
皇帝眯眼,微微点头。
“准”
梁言直起身子,眼神眼神看向最前面的安王,朗声道“臣要弹劾安王!”
安王心中一紧,转头正好看见苏怀音含笑的眼神,有了不详的预感,咬紧牙关。然后躬身趋步到大殿中央,面向皇帝跪下。
皇帝的眼神在站着的苏怀音与跪着的苏怀峰,扫了一圈,拿着奏折的手有些颤抖。
“安王借用职务之便,挪用江南赈灾之款,置黎明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其罪一也;为防东窗事发,又栽赃太子,枉顾兄弟之义,其罪二也;皇上派遣洛少将军与齐御史出使江南,为查明真相,安王又对朝廷使者暗下杀手,致使齐御史身亡,洛少将军生死不明,违背人臣之德,其罪三也;”
“啪!”明黄的奏折摔落在大殿的地板上。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跪倒一片,只有梁言还挺立地站着。
苏怀峰的额头冒出点点冷汗,看向苏怀音的眼神充满狠毒,好像恨不得立即冲过去将他咬碎泄恨!
感受到皇帝压抑得怒火,梁言深吸一口气,余光看向恭王,然后慢慢吐出,接着说“皇上,安王上瞒圣听,下欺百姓,身为皇子没有好好为父分忧,反而鱼肉百姓,贪赃枉法,辜负皇上的恩泽,枉顾黎明百姓的期待,于子是不孝,于臣是不忠,于弟是不悌,此等不忠不孝不悌之行,望皇上明察,还太子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公道!”
梁言望着皇上跪在大殿中央。
声音毕落,大殿上都是一阵寂静,群臣的头压得更低了,恨不得能够将自己塞到地缝中去,好躲过这一场灾难。
“好”皇帝一手撑自己,冷笑着看着跪在地上的梁言“好!”
“安王,你还有何话说!”
苏怀峰抬头,看见皇帝好像气极了的神情,脸上一阵惶恐“父皇息怒,儿臣冤枉啊!”
皇帝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终究是没有骂出来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道“你说说你有什么冤?”
苏怀峰连忙道“儿臣一向爱戴父皇,尊敬太子,自受父皇恩典,进入朝堂以来,虽不说有什么政绩可言,但也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唯恐自己有什么差错丢了父皇的脸,失了天家的颜面,更别说贪赃枉法,陷害兄长,加害御使这等滔天大罪了,怕是梁御史听信了什么谣言,所以对本王有所误会,或者说梁御史根本就是又意陷害本王,故意离间本王与父皇的之情?望父皇不要听信梁御史的一面之言,还儿臣一个公道!”苏怀峰接着说“既然梁御史要弹劾本王,那就要拿出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据,只凭着你一张嘴就在这朝堂之上大放厥词,诬陷本王,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微臣不敢”梁言低下头,道“微臣之所以敢在这朝堂之上弹劾王爷,自然是有证据的。皇上,臣闻言,前两日大理寺接到了一个来自润州的女子的诉状,称有有一本记载着江南各州长官向行贿记录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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