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那个谈天花色变的年代,有谁能守护那份亲情?有谁能施舍那份爱?都在远观,都在等待,甚至是嫌弃或者放弃。对于沛旋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命运之神可谓太过残忍。
周大夫匆匆瞟了几眼,便转身出来了,他神情严肃,皱了皱眉头。
“张管家,孩子这得的是天花,你也知道这种病传染性很强,该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清楚,至于孩子的照料问题,要不停的用热毛巾敷,尽快退烧,另外被褥要勤晾晒,碗盏要分开,屋里院子里要撒上石灰勤消毒,除了照顾她的人之外,其他人最好隔离开,确保不被传染,我先给开上几副青热解读的药喝着。”周大夫交代完就匆匆离开了。
张管家抱头蹲在了地上,二宝正要进屋,被张嫂一把拉了出来。
“我说小祖宗,你进去干嘛,也想被传染呀!这可是要命的病。你哥跑去当兵了,还不知咋样?你再有个啥?我们咋活呀?他爹回头稍个话,让妞在她外婆家多住上一段时间吧!你看这,这该咋办?”张嫂拍着大腿念叨上没个完。
“不管咋样?先去通知玉芬一声,顺便让她过来,总得有个人照顾吧。”张管家站了起来,回头对着二宝说:“二宝,去,把咱们隔壁那间屋子腾出来,让沛旋暂时住这儿,看情况,要是好了再回去。”
“爹!那里面全是柴火,从来不住人的,这么冷怎么住?”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死脑子?大夫不是说了吗?让隔离开,不然咱们都会被传染的。”张嫂上二宝脑门子上一拍。
二宝无奈地说了声:“好吧!”去收拾柴房去了。
玉芬得知消息后,放下手里的针线,跑了出来,一路不知摔了多少跤,气喘吁吁的进了院。
“二叔,沛旋咋了?早上走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一边问着,一边向屋里冲去。张嫂一把拉住她。
“等等,不能进去,一会儿找个口罩,或者用头巾包住点鼻子,沛旋得的可是天花,不是一般的病。”
“天花!哎呀!咋会这样子?这不是要命吗?沛旋!沛旋!奶娘来看你了。”她在外面喊着。
半个钟头后,二宝收拾好了柴房。张嫂进去清扫了清扫,又在灶里搭了把火。一会儿屋子暖和起来了!玉芬蒙着脸进去,把沛旋用被子裹好,抱在了柴房。
“二叔,你看这弄得,给你们填麻烦了!以后你们别往这屋跑了,让我一个人照顾沛旋吧!有空去帮我看看关忠和大妞吧,这两孩子不省心!不是吵就是打,我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哎!玉芬你放心吧!这个交给你二婶了。你照顾好沛旋,注意自己身体,听天由命吧,希望这娃能闯过这一关!我呢,眼下这几天也不好去柳家了,别给人家把这病带过去,沛怀还小,注意点好。”
柳家大院。
自从柳川,兰欣离开后,柳青峰的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耳聋眼花不说,背也驼了,尤其这咳嗽病,三年了,不间断的发作,这几天天气骤变,他喘的更厉害了,咳嗽的整晚整晚睡不着。这睡不着就会胡思乱想,想这辈子做了些什么?想柳川,兰欣,每想到这些事,心里那滋味,连自己也说不上来,之后便是无尽的孤独与寂寞,躺在那儿,望着天花板出神。
“柳绮!柳绮!”喊了几声没人应答。
“张管家!张管家!”
“老爷什么事?”三儿从外面跑了进来。
“二少爷呢?”
“去纱厂了,现在没几个工人了。有些事得少爷自己做,一早就走了,昨儿雪太大,想必是去清理清理好出出进进。”
“那张管家呢?”
“对了老爷,听柱子说他一早碰上二宝去村口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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