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诞老人

    走出英语四级考试的考场，念初心里一阵轻松。看着在阳台上等了自己两个小时的恩珉，念初的心里涌起了一阵热浪，不禁冲上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谢你等我这么久。”念初小声说道。

    恩珉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念初的后背：“多久我都愿意等。”

    “对了，你怎么提前出考场了？”恩珉这才发现只有念初一个人出了考场，念初调皮一笑，“不想让你等太久啊！”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前日的余雪还未完全融化干净，远远望去，星星点点的白。念初踩着一块又一块的灰色雪块，一只手放在恩珉手心里，快乐得像个三四岁孩子。

    “恩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好像从来没真正吵过架呢！”念初忽然停下脚步，很认真地说。

    “怎么了？这样不好吗？”恩珉对念初突如其来的问题哭笑不得，“难不成嘴巴痒痒了？”

    “有点。”

    “好吧，那你有什么想骂我的，就尽管骂好了。”廖恩珉一副准备随时找骂的姿态。

    念初叹了口气，古灵精怪地笑道：“哎，我也想骂你，可惜你一无错处啊！”

    “哈哈，夏念初，你这是拐着弯儿夸我呢！”廖恩珉羞涩一笑，念初更得意了，“怎么着，不乐意啊！”

    “乐意，一辈子都乐意。”

    “哈哈，想得美。”念初说着撒开廖恩珉的右手，飞奔向前，只留一串金子般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抬眼望去，纯色的日光照得白雪像钻石般闪闪发亮。今年的北京，格外暖和呢！恩珉如是想。

    “念初，你在做什么呢？”清心刚回到宿舍，就瞧见念初趴在桌子上勾勒着什么。

    念初微微抬头，冲清心一笑：“暂时保密，以后你会知道的。”

    “呵呵，对我还保密啊！”清心将羽绒服外套挂在衣架上，“不会是给你们家廖恩珉写情书呢吧。”

    “哈哈，你猜。”念初轻巧地回答。

    清心将头发散开，重新梳理。看了眼一丝不苟的念初，她忽然问道：“念初，明天圣诞节，你和廖恩珉，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呢！”念初抬头，有点嘚瑟地说，“和他在一起后，每天都跟过节似的，那还记得什么圣诞节啊！”

    “哈哈，你呀！就知道乱洒狗粮”清心嗔笑，心里微微有点触动，却不妨事。“对了，念初，明天咱们文学社晚上的诗歌朗诵会，你们会去参加吗？”

    “当然。”念初看了看纸上的画作，又默默重复了一遍，“当然”

    “念初，你准备好了吗？”是许凡子的声音。

    念初费力而愉悦地点了点头。

    “那我出去了？”

    念初又点了点头。

    圣诞节，西方一年一度的新年。许凡子拿着话筒，站在礼堂的发言台上，彬彬有礼：“各位社友大家好，犀牛角文学社创刊已经将近二十年，我很荣幸能成为其中的一届社长。今天是圣诞节，欢迎大家参加我们犀牛角文学社举行的圣诞诗歌朗诵会。下面我宣布，朗诵会正式开始——”

    掌声雷动。

    “岁月不饶人，自有饶人处。多少人曾羡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只有我欣赏岁月带给你的浪漫的变迁。下面，有请第一位朗诵者，她将朗诵的诗歌是叶芝的《hen y一u are 一ld》，有请筱晓——”

    音乐悠悠扬扬，轻柔深情。念初在更衣室里听得分明而清楚，是李建版本的《当你老了》的伴奏。

    “hen y一u are 一ld

    hen y一u are 一ld and grey and full 一f sle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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