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秋风起，冬夜漫漫

    （一）

    凌洛雄刚要坐下又猛地站起：“爸，你说什么呢？”

    凌若飞不吱声。

    “妈，出什么事了？”凌洛杰这才发现，母亲双目红肿，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他原本以为让洛雄回家是因为打架斗殴的事，此刻，听父亲说来，却像是另有要事。

    “你看。”凌若飞将一叠复印件递到凌洛杰眼前。凌洛杰心下一惊。怎么可能？这份材料他放在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钥匙在他手上，如今怎么会到父亲手里？

    他下意识地掏掏口袋，钥匙不翼而飞了！

    “爸，我”凌洛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的助理，小秦，是孙大千的侄子。”

    原来，今天出门寻找文妙歌时，由于走得匆忙，钥匙从风衣里掉了出来，正好被小秦捡了去。

    小秦跟了凌洛杰两三年，即使凌洛杰再信任他，他也从没有逮到过机会，这一次，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凌洛杰如梦初醒。

    几年前的旧账最终还是没有翻篇。

    “爸，孙大千说什么了？”凌洛杰这才有点慌张起来。

    孙大千的女儿孙采琪当年喜欢凌洛杰，可那时候凌洛杰正和李翠歌如胶似漆，孙采琪心里过不去，于是发短信威胁凌洛杰，若是他不出现，她就从世贸大楼跳下去。

    当时世贸大楼底下围满了人群，警察在地面上撑起了一块保护气垫，孙采琪原本没准备真的跳下去，只是想着吓一吓凌洛杰，可谁知一个不小心，竟真的从世贸大楼掉下，刚好落在了气垫的边缘，摔成了植物人。

    从这以后，孙大千恨死了凌洛杰。假如不是他，他的女儿就不会无缘无故变成了这样。

    “那孙大千他想怎么做？”

    “将出版社的董事长位置，让给他。”凌若飞缓了口气，“否则，要我坐牢，让凌家的出版社名誉扫地。”

    “他敢！”凌洛雄一拍桌子，“我去结果了他！”

    “你敢！”凌若飞气不打一处来，当年要不是为了凌洛雄这小子，拿钱替他救回那个自杀的姑娘的命，他也不会挪用公款。

    真是报应啊！

    不过这事凌洛雄毫不知情。他以为他只是纨绔子弟，但从来没有害人半条性命。何况，那件事另有原因。

    凌洛雄只得停下脚步：“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别哭了！”凌若飞看着不停抽泣的凌母，一阵心烦。“10号我就召开董事会，把董事长的职位交给孙大千。”

    “不行！”凌洛杰强烈反对，“出版社是您辛辛苦苦打下的产业，孙大千凭什么？”

    “就凭我挪用公款。”

    一个长夜过去，妙歌醒来时，已不见念初身影。她正踉踉跄跄走出校门时，突然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凌洛杰。背影比往常看来，似乎萧条许多。

    妙歌假模假洋地咳嗽了一声，洛杰转身，冲她微微一笑，笑得妙歌脊背有点发凉。

    “一大早，皮笑肉不笑的？”妙歌蹑手蹑脚挪到凌洛杰眼前，“那个，那什么，昨天，真是对不起了。”

    凌洛杰依旧微笑，这不禁让妙歌有些发怵。

    “喂——不要以为我向你道了歉你就很了不起了啊？”

    “上车吧。”凌洛杰打开车门，妙歌站着不动，“喜欢我的话，你就自己去上班；不喜欢我的话就上车，我送你最后一次。”

    妙歌一愣，这下是真的不知该上车还是不上车。上车，说明不喜欢他；不上车，说明喜欢他。

    强盗逻辑啊！

    “你不喜欢我？”坐在车上，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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