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潜了很久,透过绰绰的水流,隐约可见海底深处有座极其华丽占地篇幅辽阔的巨大宫殿,在海底深处发出乳白色的光泽,宫殿座座相连,白墙晶瓦,气势非凡,远远望去堪比栖凤城之气派,诡异的是宫殿前亦无任何水族侍卫把守,仿佛如入无人之境。
无支月与裴几川在宫殿外立定,见蛇王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拔腿就要进去,鳌尊急道,孩儿们,等等老身,无支月与裴几川立在原地,心道,还没走多远呢。
只见鳌尊慢吞吞化成一个须眉皓目的老人家,佝偻着腰背,手拿拐棍,颤颤巍巍道,走吧。二人扶着鳌尊,像扶着风烛残年的爷爷亦步亦趋向宫殿里走去。
越是靠近宫殿内里,无支月与裴几川越是感觉异常,按理说如此富丽堂皇的蛇王宫殿,不应该一个守卫的水族身影都看不到啊,三人反复打量,四处都不见一个身影。
事出无常必有妖,二人扶着鳌尊老爷爷,小心翼翼穿过层层珊瑚造就的精美景观,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只见这宫殿坐北朝南,高踞在台基之上,从地面到大殿共有三十六级台阶,台阶正中是雕有青蛇图案的白玉石阶。
登上平台,四周又有石栏围绕,大殿是石结构,重檐歇山式建筑,饶是壮观。殿门牌匾额提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古德殿,裴几川见此情景,情不自禁吟道天地存玄机,田野隐龙宫,凡尘有神奇,贵在不言中。在观整个宫殿,吞石为洞,吐石为花,聚水成渊,覆水成瀑,景观饶是好看。
无支月:浪荡不可怕,就怕浪荡有文化。
三人信步跨上台阶,走到那殿门之前轻扣。良久,门内并无回音,裴几川推门即入,无支月与鳌尊在他身后鱼贯而入,只听吱嘎一声,那门像是年久失修,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门开启,露出门后空空荡荡的偌大正殿,只见这正殿内只有八根一人粗的白玉汉柱,面对面排列着,整个大殿却是空空如也,三人正打量眼前的景象,只听身后的门随即合在一起。
正惊讶间,只听白玉汉柱后传来一阵窸窣之声,无支月握紧牙铁,就要上前查看,忽从一根柱子后闪现出一扫地的老仆,老仆一身灰袍,脖挂念珠,手拖一把芦苇编成的笤帚正在仔细清扫地面,对门口的三人视若无睹,小心的清扫每一寸地面,好像那是天下第一紧要事。鳌尊待看清他手里的笤帚啊的一声,捂住了嘴,无支月与裴几川飞快对视一眼,迅速读懂对方眼中的深意。
只听裴几川发问道,老大爷,请问这殿内的人都去哪了?老仆像是没有听到般,自顾自的说道,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死了好,死了清静,并未停止手里的动作。
裴几川从怀里掏出一把真丝折扇,又向前几步,走到那老仆跟前,唰的一声,折扇打开,露出折扇上的内容,老仆停止扫地动作,看着那折扇,眼神里毫无焦点,喃喃道,玉面公子的聚骨扇,已多少年未在江湖上出现过,怎么,悬云宫的人也要趁火打劫,趁机来凑一凑北海蛇族的热闹么?
裴几川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乃是北海蛇王之女,猫宁公主的朋友,此番正是为猫宁之事前来叨扰。
老仆闻言,迅速抬起头来,老树皮一样沧桑的脸有了一丝动容,浑浊的双眼露出神采,问道,七公主她回来了?
无支月上前,道正是,猫宁从巨人礁下出来了。
老仆喜道,颤抖着问道,七公主现在何处?
无支月停顿片刻道,猫宁出了点小状况,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她中了邪术,现下魂魄离体,我们探得她的魂魄此时盘踞在北海一处极寒的地牢内,烦请老仆带我们去寻得猫宁魂魄,让猫宁灵魂归体。
老仆摇摇头,喃喃道,诸位看见我手里这把被鲜血染红的笤帚么,他们留下老朽的贱命,就是为了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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