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汤哥,那七星子老先生,他究竟是谁?你知道么?
什么七星子?
睡眼朦胧的阿汤哥闻声询问。
就是刚刚和我说话的说书先生七星子。
刚刚没人和你说话啊?你一直在自言自语!
阿汤哥十分肯定的道。
再看向史茅坑,也是肯定的点点头。
无支月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
无支月不死心,继续追问道,就是绵羊须的说书先生七星子啊,他一直在客栈里说书,你们都听过的!
阿汤哥摇摇头,我们客栈已经很多年没请过说书先生啦,姑娘,怕是记错了!
无支月闻言大骇,大家的记忆不知不觉间,竟然被毫无痕迹的抹除了,这七星子究竟是何方神圣?还有这等本事。
苦苦思索不得要领。
不管怎样,念及大师兄与那七星子远日无仇近日无冤,他应该不会无端谋害大师兄,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拿定主意,当下直奔风府的鹤语听风阁。
这真是大师兄生死未卜,七星子指点迷津。
鹤语听风阁内,风宴卿负手立在雕花窗棂前,看窗檐滴滴答答滴落下来的雨滴。
听闻无支月的来意,沉默良久,道:无支姑娘应该知晓,眼下星云最不想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你。
无支月心道,要不是为了师兄,你以为我想旧地重游来这见她么?
我大师兄此时性命堪忧,还希望风公子念在大师兄本是一片好意,救他一命。
风宴卿并不答话,面色阴沉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鬟碎步走了进来,叫声公子,在风宴卿耳边小声低语。饶是无支月听力再好,也没听见只言片语。
风宴卿眉头紧锁,沉思片刻,道:随我来吧,她说她想见见你。
风宴卿卧房与书房并未隔断,书房内侧即是卧房。只见雕花木窗下当地放着一张花梨木大理石的书案,案上堆着各种名人墨宝法帖,并数九方各色名贵宝砚,笔筒内笔海如林。
书案旁边立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一囊水晶雕刻梅花。书案后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翠微阁烟雨朦胧图,左右对称挂着一幅对联,
书曰:有形不累物,无迹去随风。
乃是一位名门大家的墨宝真迹。环顾四周,那用上好紫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无一不细致的刻着不同的精致花纹。
卧房中,此时层层沙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氛围,四周墙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极尽奢华之事。
陈设之物也无一不精致,精雕细琢的象牙白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兰花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之气,闻之不禁心旷神怡。
牙床上,寻星云玉体横陈。此时她双眼紧闭面容憔悴苍白,一动不动躺在那镶玉床上,身着一件素雪绢裙,盖一身华丽秀美的锦被,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铺于身下,不复初见时的媚色娇艳,更显一种病态之美。
听见窸窣脚步声,寻星云缓缓睁开眼睛,那眼神没有了往日勾人心魄,竟有种小女孩的弱不禁风,真是我见犹怜。
寻星云见她坐定,示意想和她单独聊聊。风宴卿不太放心的看看两人,寻星云轻轻摆手,这才和丫鬟两人堪堪退出去,虚掩房门。
沉默良久,只听得寻星云虚弱的说道:我今日的狼狈是拜你所赐,但不知为何,我心里竟不恨你,想来想去,也只能和你说说话。
她目光没有焦点,长久落在某处,像是自言自语般:我真的做错了么?风铃哭着说,这一切灾祸皆是因我而起,如果没有我,风郎身体状况不会越来越差,你师兄不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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