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刚要起身,一股力道却将她牢牢束缚在原地。
“你出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乔策不知何时到了她身旁,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表情严肃认真。与其忧心这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跳出来出头,还不如早早坐在她身旁留意一举一动。
“你放开我。”顾遥低声挣扎,好在一众宾客注意力都集中在太子那边,无人听见这细微的违和。
乔策有些戏谑的看着她,“怎么?害怕了?放心,我三哥他喝醉了,看不到你我这样。”
顾遥一头黑线,“我怕他做什么?我要去帮她。”
“上回在太学,太子没能难为你是因为皇叔,你现在莽撞的冲出去是去送死吗?我想皇叔没兴趣救你第二次。”乔策微微使力,令顾遥痛的闷哼一声。“况且提醒太子你和苏浅浅关系要好,对她反而不是好事。”
听了他一番话,顾遥逐渐冷静下来。无论现在怎么做,终究挽回不了苏浅浅的名节。
比起最开始的孑然一身,她如今也有了许多的牵挂与不舍,再不复当初随随便便为人豁出一切的勇气了。
乔策确定她不会意气行事后,慢慢松开了禁锢她的手,与此同时小心地观察四周是否有人发现他这番小动作,却不想直直迎上了顾连泛着寒意的眸子。
乔策见是他,挑衅的露齿一笑,伸手撩起顾遥一缕黑发缠绕指尖,放在鼻尖轻嗅,顾连的脸色果然如他所料,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你干什么?”顾遥回头怒瞪,“为什么扯我头发?”
“哦那个,刚才上面粘了一粒米,我给拿掉了。”乔策面不改色心不跳。
顾遥皱着眉头看看案前的吃食,一脸的怀疑,“米?我没吃米啊?”
“谁知道你怎么弄的。”乔策耸肩装作一无所知的无辜样子。
“你们小点声。”乔雪初忍终于无可忍的回头叱责。
苏浅浅服侍着太子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太子却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她现如今已经算是失节之人,也无所畏惧了。
她强迫的靠在太子身前,冷眼看着顾遥与乔策欢声笑语,看着乔雪初置身事外,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曲意逢迎,虚荣懦弱。
这些假惺惺的人,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为她说上一句求情的话,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下被太子凌辱。这是她的及笄宴!应该是她快乐成人的日子,可上天却让她如坐针毡过的如此不堪。
“本太子有些累了,还请苏小姐带我去歇息。”
纵然料到会有这么一刻,苏浅浅还是犹如被五雷轰顶般。
见她愣在原地,太子露出不快,“怎么?莫不是苏小姐觉得本太子配不上你亲自服侍?”
苏浅浅忙跪下,“臣女只是太惊讶了,心中自是欢喜的。”
太子贪婪的勾起苏浅浅的下巴,“还是留着一会再欢喜吧。”
此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就算是现代人也少有那么开放,何况这还是一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苏浅浅还怎么见人啊?
顾遥求救的看着乔策,他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苏浅浅起身,脚下似有千斤。纤细的修长身影此时看着单薄凄凉,美丽的妆容下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可顾遥却知道她这一刻一定是心死了。
她扶起太子,回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乔策,描绘着他的样子。这个她爱了七年的人,至始至终犹如一颗没有感情的石头,任凭她做了那么多,却从未打动过他。
苏浅浅边走边唱到,“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乔策眼中闪过一些复杂情绪,顾遥无暇深思,觉得脸上有些痒,摸了一把才知自己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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