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祁阳给邱天去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想法，邱天有些惊讶，却又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祁阳态度的软化在他看来未免有些快了，不过他也没有怀疑什么，很快就联系了何严。

    祁阳有何严的联系方式，但从来没有打过，这个时候邱天的存在就是必要的，至少不会让祁阳感到情绪上的难堪和不自在。

    何严很快就给了回应，约定了下午的时间。

    这期间祁阳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专门等他上门。

    何严来得很早，说是下午，其实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就过来了，他的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但祁阳却觉得他有些紧张。

    韩照在何严到来的时候，就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个人，何严松了松领带，将外套脱下搭在了椅子背后，“你想通了？”他这么问着，声音格外的轻柔，他走到祁阳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不刻意地坐到祁阳身边。

    祁阳想了一晚上林崇的话，好像明白一些他的意思，又好像不怎么明白，谈谈就谈谈好了，也许顶着这张让人厌恶皮相内里却不一样也说不一定，想到这里，祁阳清了清嗓子，问:“我只是有一些疑问，想让你回答我。”

    何严顶着顾悉那张清俊儒雅的脸，气质却和顾悉完全不同，像一块磨砺过后的青石，厚重又带着凛冽，他对祁阳的态度，也更倾向于一种包容，这种包容或许是刻意的，又或许的真心的，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行为在本质上还是胁迫，只是温水煮青蛙一样，然而他本身又好像委屈兮兮的，好像施加伤害的不是他，而是祁阳自己，祁阳对这样的一个人，倒也真的开始疑惑了，他不觉得何严有多无辜，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可以谈的呢？

    何严听了祁阳的话，说:“你问，我尽量回答。”

    祁阳盯着他的眼睛，何严与他对视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闪躲，但很快地就定住了视线，接受着祁阳若有若无的审视，祁阳看了他半晌，他都很耐心地坐着，没有催促祁阳，终于祁阳问:“如果我一直都不答应你，你是不是会一直封锁我？”

    何严微微睁大了眼睛，脸色紧绷起来，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一派的平静，“会。”他低声回答了祁阳的第一个问题，但显然问题的回答并不是那么让人感到高兴，因而他的目光一直在祁阳脸上，似乎想看祁阳有什么反应。

    祁阳听了，只挑了挑眉，看不出是不是不高兴，“那么如果我现在答应你，我能得到什么？”

    何严有些意外，他沉沉地看着祁阳，眸子中闪过了一抹沉思，紧接着，他很快道:“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所有一切，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

    祁阳发出了一声嗤笑声，漂亮的双眼盯住了他，声音轻柔地问:“这么大方？那好像答应了也不错。”他这么说着，心里的厌恶感却渐浓，他不知道林崇为什么要让他和何严谈，谈来谈去的话题，其实根本都是何严自己的私心，什么不坏？这还不够证明什么吗？

    何严喉结滑了滑，目光看向了另别处，避开了祁阳的目光，“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些艰涩的感觉。

    祁阳问:“我能得到这些东西，相应的也需要付出什么，你————”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何严眼底滑出些许的暗沉，他没有回应祁阳的话，只是双手有些焦躁似地握在一起，洁白的手指在手背上摁出了晕红的力道。

    祁阳眨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泛着冷意，浅色的眸子不带一丝情绪地看着何严，他忽然轻叹了一声，说:“我答应你了。”

    在祁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何严猛地抬起头盯住了祁阳，眸子里爆发出摄人的光亮，他唇角弯起，想笑，但又做出一副克制笑容的样子，表情因此显得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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