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城此刻有些混乱,各个中小士族得到胡人来袭的消息,纷纷收拾行李,马车一辆辆备好,准备离城避难。
百姓则是满脸苍白c慌急,离了家乡,他们不知接下来的命运会如何。
一个三百人,不大不小的车队,在混乱之中,驶进城内,现在人人自危,根本没有人去关注。
“去城北。”车内,王凝之低低道。
城北,是平民所居,一座座屋瓦房子破破败败,也就勉强能遮风挡雨。地面脏乱,坑坑洼洼,积水四处,这里是高高在上的士族,最厌恶的地方,根本不愿踏足。
在众多屋瓦房子中,一间茅草屋独树一帜,方圆五米,都是干净整洁的地面,与周遭形成鲜明的对比。
“郎君,我等去请人好了。”银甲卫请命。
自家郎君是何等清风明月般的人物,周围的脏乱,对其来说,完全是一种亵渎。
“无妨。”王凝之不是在意太多的人,清冷道。
银甲卫对视一眼,目光都很无奈,要不是其他马车都留在了城外,肯定会将几匹锦缎,铺在地面,让郎君行走舒适些。
下了马车,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闻之让人欲呕,王凝之眉头一皱。
众银甲卫一直在小心的,观察自家郎君的神色,见郎君皱眉,劝解的话到了口边,尚未开口,王凝之已经舒展了眉,移步向前走去。
走了没几步,住在这里的平民,总算发现了不速之客,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躲回了家中,从门缝里悄悄往外看。
“父亲,快看,是仙人。”一道稚气的童音,天真道。
至于,孩童口中仙人,无须多说,必是王凝之。
孩子的父亲,一个憨厚老实的黄脸汉子,登时脸色大变,一把捂住孩子的嘴,不顾地面的脏乱,双膝跪地,不住的磕头,“贵人饶命啊!”
碰碰碰!汉子额头很快见血,孩童像是被吓住了,面容呆呆的。
王凝之一愣,疾步过去,伸手欲将人扶起,汉子侧身避过,换个位置继续不停的磕头。
无奈,王凝之收起手,负手而立,“起来吧,我从未打算怪罪你们。”
“真c真的?”汉子抬起头,额头破损,沾满血迹,不敢置信道。
“我家郎君身份尊贵,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一名银甲卫凛然喝道。
“多谢多谢。”
士族都是言出必行,汉子眼中惊疑消失,满目惊喜,又磕了几个头,拉着儿子快速跑远。
对于这种情况,王凝之摇摇头,无可奈何,士族的尊贵,让平民百姓,既敬且畏,畏惧尤其深,已经刻进骨子里。
这种情形,源自于大多数士族,将平民当做蝼蚁看待,打杀随意。
如此,平民怎能不畏惧如斯。
绕过去这个小插曲,王凝之行到茅草屋前,准备敲门,谁知刚碰到,门受力,吱嘎一声,开了。
“谁啊。”里面传来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
“是我,王五郎。”王凝之叉手一礼。
里面的人,虽名声不显,但于琴c棋方面,着实一绝,王凝之的琴音,就受到过此人指点。
“进来吧。”里面停顿了下,道。
“好。”王凝之应下,让银甲卫留在外面,迈步进去。
“你这个大忙人,竟然有空来我这看我,真是难得。”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翁,莞尔一笑。
“老师说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王凝之淡淡一笑。
“好了,陪我下一盘棋吧,看看这些时日,你的棋艺长进没有。”
“学生技拙,恐怕要让老师失望了。”
茅屋内有一个棋盘,上面摆放一个棋局,两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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