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状一时都有些怔愣,看着正文帝一言不发的怒视着慕元离, 才渐渐回过味儿来。
慕元离这话, 是说正文帝既认为他行事肆意妄为, 这一回他便依旧要按着自己的性子来。
皇后双眉微皱,“元离你怎敢如此大胆!”
慕元离径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眼见正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莲贵妃连忙温声安抚,“离儿他不懂事,是臣妾没有教好, 皇上切莫动怒, 今日年节宫宴,不必急于商议此事,待臣妾改日对他好好规劝一番, 皇上再做定夺如何?”
正文帝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罕见的没有接莲贵妃的话。
坐在正文帝不远处的誉亲王笑了笑,“皇兄,离儿他年轻气盛, 难免有不晓事的时候,皇兄不必太过介怀,想当年臣帝不也如他一般, 让皇兄处处费心。”
誉亲王与正文帝自幼亲近, 这话一出, 正文帝不由得想起了往日年少时的点滴, 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郁色渐消。
誉亲王的视线似不经意般从莲贵妃面上扫过,见那绝美的脸上恢复如常,垂眼一笑,向着正文帝的方向遥遥举杯,“臣帝先敬皇兄一杯。”
誉亲王的面子,正文帝还是会给几分的,便收回视线,与誉亲王举杯对饮。
这么一打岔,莲贵妃赶忙朝不远处去了个眼色,随即,丝竹管弦声再次响起。不一会儿,在华丽歌舞之中,大殿内的气氛恢复如初,众人也重新谈笑起来。
一席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沈姝晗的余光,始终注视着大殿中的某个角落,不知不觉中,宴席过半。正文帝因为身体抱恙的缘故,先由莲贵妃搀扶着下去歇息,皇后也有些疲累,又坐了片刻便离开了。
剩下的众人皆是酒性大发,也不拘束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时起身相互祝酒。
终于,沈姝晗看到那个她一直暗中关注着的男子在与众人饮了几杯后,提着酒壶白玉杯站起身朝殿外走去。
沈姝晗下意识的想要跟着站起来,只是,此事要不要与慕元靖说?沈姝晗迟疑了,她转头朝身旁看去,便见慕元靖正被章王洵王缠着比酒,整个人都背对向她。
沈姝晗攥着帕子的手有些发紧,在短暂的思量后,她还是沉默了,径自起身朝那个步出大殿的身影追赶。
月光透过纷扬的大雪照在地上,沈姝晗看着远处那彷如信步闲游的男子,静静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那人似乎有意想要远离喧嚣,几次岔路,都朝僻静去,沈姝晗记着先前在瑜王府的教训,将路线默背了下来。
走着走着,那男子在一坐亭子里坐下,为自己斟了杯酒。
那一素和煦淡然的面目上,没有多余的神色,但沈姝晗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波动。年节本是合家团聚的时候,孤身入京为质,其中的体会自是不会太好。
沈姝晗自黑暗中走了出来,“世子既然有思乡之苦,何必要提前入京?”
慕崇昭抬起头,对她微微一笑,“沈侧妃果真有事找我。”
沈姝晗笑了笑,在亭子里的另一侧坐了下来,“世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前世,慕崇昭本是年后入京,现下提前了这么多,显然有些不对,沈姝晗心里有一个想法蠢蠢欲动,令她迫切的想要求证。
慕崇昭那墨玉般的眼眸直落在沈姝晗身上,目光悠远而专注,“因为你。”
“我?”沈姝晗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面上一怔,但是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找到了那个想要的答案,“你都记得?”
她的语气听着十分平常,没有人看到,那拢在袖下的手正紧紧攥在一起。
“是。”
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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