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门的路,想趁天色没暗前到附近走走,顺便寻找有无可拍摄的景点……
背山而建于山谷中的孙家,往后方攀爬上去就是一座铺有栈道的小山丘,两侧种满了桧木、楠树与枫树,于是不过大雨的空气中,遍布芬多精与泥土的自然芳香,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不多久,她还看到一只松鼠就在头顶的树梢上奔来、跳去,她取出了照相手机,捕捉住那幅顽皮松鼠戏林的画面。
应该就是在遇见松鼠之后没两分钟吧,她看到路边有一名体格硬朗的白发老爹,蹲在山沟边挥动着镰刀。
「你好。」
打了声招呼,老翁没有反应。彩瑶心想他该不会是「重听」吧?于是拉大嗓门,靠到他耳边喊道:「阿、伯、你、好!」
停下手边的工作,老人家转过头,从斗笠底下抬起一双炯炯精瞳。「我没有耳聋,丫头。」
「哈哈,歹势啦!我以为你耳朵重听,没听到我在和你说话。」不怕生的彩瑶,蹲到他身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边的草都拔掉啊?阿伯。」
「哼,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是要帮我吗?」老伯手不停地,继续徒手把曼长于小山沟边、步道旁的草清除。
「好啊,我来陪你一起拔草,反正我也是闲闲出来逛逛的。」
让年纪这么大的老人家一个人在山中工作,也太可怜了。彩瑶卷起衣袖,说做就做地和那堆看似非常软弱,实际上根深抵固又坚韧得要命的草搏斗起来。不过才拔几分钟的草,额头就冒出了颗颗汗珠,但她还是没有停下手来。因为隔壁的老伯年纪比她大多了,人家还不是一句话都没抱怨地奋斗到现在。
就在彩瑶努力拉扯着某株「高大」的杂草时,阿伯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一双麻布手套,扔给她。「戴上吧,手会受伤的。」
「不用了,阿伯自己戴就好!」
「这点草还伤不了我的老皮,我不用。」
仔细一瞧,阿伯的手果然比她硬实,青筋突起的皮肤被晒成深褐色,还长满厚厚的老茧……她还以为自己的手,已经在沉重相机与显影剂中锻炼得很扎实了呢!看样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老实地接受人家的好意,彩瑶大着胆子地问道:「阿伯,你在这边工作多久了?」
「……一个小时。」
呵呵地干笑着。「不是啦,我是问你替孙家工作几年了?」这个老伯和孙约麒一样,做事都不喜欢开口,不过人家问了问题,还是会回答就是。
「我做一辈子了。那又怎样?」唰唰唰地,干净利落地以镰刀除去草身,顺手还拔起草根的老人回道。
「那你很了解孙家人喔?」沈吟了半天,一个好奇的问题冒出心头。「那你知不知道,孙家人讨厌工作的理由啊?啊,我当然知道他们很有钱,不必工作也能过活,可是……有人想1作的话,让他工作就是了,为什么要反对呢?」
「丫头,在说什么?什么讨厌工作、反对工作的?从谁口中听来的?」老伯蹙起眉头。
「我、我不是要说坏话啦!真的是很想知道原因而已!」连忙摇摇头,彩瑶知道自己这么说,很容易被阿伯误解。毕竟他是替孙家工作一辈子的人,想当然耳会有「护主」之心。
「所以我问,这么荒唐的事是哪里听来的?」阿伯更严厉地追问。
「……」
能说是孙约麒讲的吗?不能。
「唉,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本来是想,要是知道原因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孙约麒向家人争取工作的权利。因为看他无意告诉自己理由,她纵使想帮也帮不上忙。
「是约麒吧!」
听到阿伯直呼孙约麒的名字,彩瑶吓了一跳。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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