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8 章(第1/4页)  東晉門閥政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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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中,王导利用机会调兵遣将,完成了对豫州治所周围要地的占领,并使前一年已占据建康上游两岸之地并出镇于湖的王允之,改镇豫州旧治芜湖。看来,当年庾亮出都时所统“豫州、扬州之江西、宣城诸郡”,统统归于琅邪王氏势力范围。而郗鉴所遣陈光之众入都为宿卫者,也未再返回原来建制?。《晋书》卷一○六《石季龙载记》记此事,只是说“季龙自率众南寇历阳,临江而旋,京师大震”。《王导传》也只是说“石季龙掠骑至历阳,导请出讨之。加大司马,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俄而贼退,解大司马……”,云云,都是含糊其词,没有说及细节,似乎有些隐情。

    寻绎史实,我认为有一些难于解释之处。庾亮西移后王允之踵迹出都为宣城内史,似属窥探xìng质。王导还需寻求口实,才能进行有效的部署。恰恰这时石虎南来,王导抓住时机,十五日内完成了全部军事部署,占领了建康以上长江两岸的许多要地。看来,偶然的事态促成了这一历史的转折;其实,偶然事态之中却留下了值得分析的蛛丝马迹。

    《晋书》卷八三《袁耽传》:“咸康初,石季龙游骑十余匹至历阳;〔太守〕耽上列,不言骑少。时胡寇强盛,朝野危惧。王导以宰辅之重,请自讨之。既而贼骑不多,又已退散,导止不行。朝廷以耽失于轻妄,黜之。寻复为导从事中郎,方加大任,会卒。”案袁耽少年时无行,起家为王导参军,说苏峻将路永归降王导,可见他是亲附王导,与王导关系较深的人。他虽以报警轻妄不实受黜,但不久却得入王导府为从事中郎,而且王导还将加大任于他,可见黜免不过是敷衍塞责之举。这是可异的事。更其可异的是,宰辅不核实军情,不经周密考虑,只凭“不言骑少”的一纸表奏,擅自判定需要宰辅亲自出征,而且宰辅还假黄钺,亦即得到专斩节将的权力。于是遣将兴师,一朝上路,出现了上述形同儿戏之举。儿戏甫毕,册命随颁,王导未以轻率兴师受谴,反而因“功”晋位,受上公之职。这不能不使人怀疑:袁耽上列不实,不过是有意为王导提供一个兴军的机会。王导趁此机会假借军情,部署兵力,向庾亮进行了一次成功的反击,并且取得了继续向上游蚕食的立足点。所以,王导假黄钺亲征,尽管以寇少不行,但王导所遣占据建康上游各地之师,却并没有奉到班师之诏。

    这个阶段,王允之是被派遣代表琅邪王氏家族,向颖川庾氏庾亮兄弟进行反攻的主要人物。王允之之父王舒死于咸和八年(333年)六月,胡骑临江之时,王允之尚在艰中。《王允之传》:王舒既葬,允之“除义兴太守,以忧哀不拜。从伯导与其书曰:‘太保(王祥)、安丰侯(王戎)以孝闻天下,不得辞司隶;和长舆(和峤)海内名士,不免作中书令。吾群从死亡略尽,子弟零落,遇汝如亲,如其不尔,吾复何言!’允之固不肯就。咸和末,除宣城内史、监扬州江西四郡〔诸军〕事,建武将军,镇于湖”云云。案王导敦促王允之出守义兴,动之以家族的利害,并引先辈事迹,劝他不要拘泥礼制,贻误事机,词旨非常削切动人,但允之犹推而不就。咸和之末,王舒方死年余,允之丧服未除。但他改变初衷,夺情起复,其间必有事机之紧迫、王导之再劝等多种原因起著作用,只是史籍对此没有明确的记载。王允之出据于湖,王导假黄钺征讨,种种事件连续发生,使人感到王、庾关系一时间达到剑拔弩张的程度,气氛之紧张前所未有。

    咸康五年(339年),另一种异常事态又在江州突然出现。这就是庾亮弟庾怿急率所部进驻江州的半洲。半洲在今江西九江以西,在其时江州治所寻阳的上流,与寻阳比邻,是军事上的要地?。据《元和郡县图志》卷二八,自东晋至南齐,半洲有时曾是江洲治所。《晋书》卷七三《庾怿传》,当咸康五年庾亮在荆州部署北伐时,庾怿受命以辅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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