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开荒虽难,一年之后即易。”案,两读皆可通,作须略胜。
? 案当指江淮流民之散在吴兴郡者。
? 《宋书》卷九七《蛮传》豫州蛮条:西阳有五水蛮,“所在并深阻,种落炽盛,历世为盗贼,北接淮汝,南极江汉,地方数千里。”山夷当即此蛮。
? 使流民着籍而征发为兵,似是此时朝廷聚兵的一个主要途径。另一个途径是募兵。成帝咸和时孔坦为吴兴内史,朝廷“使坦募江淮流人为军”,因乱东还的殿中兵也有应募者,见《晋书》卷七八《孔坦传》。元帝、明帝时当亦有募兵,不过难测数量多少。这种募兵大概不会是已着籍的流民。
? 流民帅中效忠而为朝廷信任之例,如褚?从淮南受戴渊之遣赴王敦之难,遂为京师五校之一。苏峻之难,?为侍中在成帝左右,有忠贞之誉。事见 《晋书》卷七七《褚?传》。
? 征北指王导从弟王邃。《元帝纪》永昌元年十月“以下邳内史王遐为征北将军都督青、徐、幽、平四州诸军事,镇淮yīn。”
? 本书撰写既竟,得见川胜义雄《六朝贵族制社会的研究》(日本岩波书店1982年版),书中也注意到晋明帝听从郗鉴建议,召苏峻、刘遐援京师,依靠这些“北来兵团”平定了王敦之乱,并消灭了助王敦叛乱的吴兴豪族沈氏、钱氏势力这一事实(见该书第二二八至二三二页《北来流入兵团和王敦之乱》一节),但并未细究原委。川胜先生为日本研究六朝史富有成绩的学者之一,不幸于1984年逝世。
三 郗鉴与王导
(一)郗、王家族的结合
郗鉴在北时,曾受东海王越之辟;稍后,又受琅邪王睿委署。他与东海王越和琅邪王睿的这种关系虽然并不深固,但对于他的南奔却有直接影响。郗鉴过江,不负旧谊,除了效忠元帝、明帝外,对于昔日举主江统的后人,亦深相jiāo结,尽力提携。郗鉴显达,辟江统子?为司空掾,又请为司马;檄统次子为兖州治中,辟太尉掾。江?亦曾与辅政的会稽王司马昱共荐郗鉴子。郗鉴对于居中枢之任的门阀士族,也力图多方联系。
郗鉴南来,以流民帅而得迅速进入建康朝堂,主要是得力于纪瞻。《晋书》卷六八《纪瞻传》:“时郗鉴据邹山,屡为石勒等所侵逼。瞻以鉴有将相之才,恐朝廷弃而不恤,上疏请征之,曰:‘……伏见前辅国将军都鉴少立高cāo,体清望峻,文武之略,时之良干。昔与戴若思同辟,推放荒地,所在孤特,众无一旅,救援不至。然能绥集残余,据险历载,遂使凶寇不敢南侵。但士众单寡,无以立功。既统名州,又为常伯,若使鉴从容台闼,出内王命,必能尽抗直之规,补兖职之缺。自先朝以来,诸所授用,已有成比。戴若思以尚书为六州都督、征西将军,复加常侍;刘隗镇北,陈镇东。以鉴年时,则与若思同;以资,则俱八座。况鉴雅望清重,一代名器。圣朝以至公临天下,惟平是与。’”纪瞻力荐郗鉴“补衮职之缺”,其政治意向是希望郗鉴在王敦叛乱迫在眉睫之时站在晋元帝一边,抗拒王敦。其时戴渊以六州都督拥兵屯驻合肥,与屯驻淮yīn的刘隗同为晋元帝所倚重。第二年,戴渊自合肥奉诏入卫建康,所率军队一触即溃,戴渊亦被王敦杀害。接着,郗鉴应征自峄山南来,所率部曲即屯驻于戴渊刚刚撤离的合肥,填补了戴渊留下的空缺,郗鉴本人则拜尚书入官建康。这些当与纪瞻疏荐有直接关系。郗鉴虽有时望,但以流民帅而得入官建康,如果没有有力人物为之援引,是不可能的。
郗鉴孤身入建康事,还有值得分析的地方。合肥是当时军事要地,与建康为犄角,本不宜由流民帅入驻。郗鉴先是于“永昌初征拜领军将军,既至,转尚书,以疾不拜。”领军掌宿卫之任,也不是远来流民帅郗鉴所宜领。所以郗鉴一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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