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所见啊,我才知道那日村寨里的人做了何等糊涂的事!也怪老身啊,错依了郎中的话,才害得这刘公子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事已至此,王婶莫再自责。我如今担心的倒是你回老家后,如何自处?”
“小夫人如今孤身一人,倒要担心我。这些年,寨子里的人都还是信得过我老婆子的,再说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他们绝不会把我怎样。我啊,现在回老家,只盼着儿子有朝一日能早些回来。”
“王婶的儿子可有名字,我若得见,可相告知。”
王婶一听,高兴道:“我儿子叫王六,从小体弱多病,老实得很。腿脚不好,倒是会做些饭菜,听说跟在军中给兵士们做些伙食。”
“听说?”无絮不觉脱口一问。
王婶环顾四周,瞧着没人,才低声道:“不瞒小夫人,六子还有个哥哥,叫王五,是我家过世老翁与前人所生。老五天生一副好身板,练得一门好武艺,以前总是纠着乡里村小斗殴起哄,早早出去当了兵,竟没想到出息了。我这消息都是他传来的。”
“王五?”无絮念着这个名字,只觉熟悉,使劲去想,一阵头痛猛然袭了上来,她不禁扶额蹙眉。
“小夫人怎么了?”
无絮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忽然头痛......你家这个王五想必在军中能谋个好差事吧。”
“小夫人说的不错,我家老五有出息得很,后来还成了宫里的什么守卫,那可是跟在皇帝身边的。唉,他爹泉下有知,也是瞑目了。”
“皇帝?当今陛下?”
王婶赶紧摇了摇头,再压低声音道:“是以前那皇帝。以前咱们叫隋,现在不是改叫唐了嘛。”
无絮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如今这兄弟二人,可还有消息?”
“若有的话,老婆子我也不会这么苦苦盼着了。自从天下乱了,皇帝换了,他们兄弟就一点消息也没了。”王婶哀声一叹。
“王婶放心,我若得见二人,必劝其及早还家。”无絮安慰道。
老妇点了点头,满怀心事,一脸愁容。
一阵风掠过耳畔,卷着坟茔旁的青草压低了头。
李世民与尉迟敬德只身带两个随从,四人北出武牢,一直到了夏军地界。尉迟敬德忽然勒住马缰绳道:“殿下,前面不远就是夏军的地盘了,咱们还不赶紧回去?!”
“夏军大营怎么了?我去的就是夏军大营!”
“什么?”尉迟敬德大惊道:“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尉迟将军莫非以为我要投敌不成?”
“这......属下不敢......”
李世民不禁悠然一笑:“不过一探虚实而已。”
“探虚实?”尉迟敬德回头一望,身后不远仅有二人相随:“只我们四人,如何能成?何况殿下贵为主帅,从未听说主帅以身涉险,亲自探听虚实的!”
“那我就来做这个第一人!怎么,将军怕了不成?我有巨阙长弓,将军执长矛在手,纵有百万之众,又能奈我何?”
“我怎么会害怕!殿下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尉迟敬德毫不犹豫道,随即便跟着李世民继续向夏军大营而进。
而此时,兵围洛阳的李元吉听闻窦轨援兵已到,大喜过望,求功心切的他不听屈突通静观其变的谏策,当即亲率中军而出,谁知却遇郑军大将单雄信出城相战,勇武好斗的李元吉早闻单雄信其名,见此来战怎能不喜。他单骑来挑,二人于两军阵前大战几十回合,李元吉渐落下风,败下阵来。郑军本就是穷寇死战,见唐军主帅既败,群情激愤,一齐冲杀而来,毫无防备的唐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幸亏屈突通引兵来救,这才不致唐军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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